“多谢王大人,若真如此,我族必年年向梁国进贤牛羊,以示和好。”
“哈哈,好,好。”
顾冲笑得眼睛都快眯没了,这样一来,自己不但完成了圣命,还顺带多立了一功。
公事谈完,双方各自欢喜,众人把酒言欢,到了酒宴散时,顾冲是着实醉的一塌糊涂。
翌日清晨,顾冲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可这周围的环境,却不是自己房内。
“你醒了……”
一声娇斥传来,紧接着,一个丰硕妙曼身躯来到顾冲面前。
“这般酒量,不善饮酒便作罢,偏要逞强好胜,却醉的不省人事。”
顾冲皱皱眉头,他知道这是瑞丽吉,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你的房间?”
顾冲明白了,难怪这屋内有股女人香味,虽然很淡,但还是可以依稀闻到。
瑞丽吉没有回答顾冲,将手中一个大碗端给他,“你昨夜没有吃东西,腹内空空,喝一碗羊奶吧。”
顾冲支撑起身,感觉头部还晕乎乎的,轻轻摇头道:“不喝了,我不饿。”
瑞丽吉也没有强迫顾冲,将碗放在一旁,语气和善道:“那我放在这里,饿了时候就喝了他。”
“对了,阿哥说,我们就要回塞北去了,你要去塞北做客吗?”
顾冲楞了一下,淡笑道:“现在不行,不过以后,我会去的。”
“真得吗?”
瑞丽吉眼中忽然闪出一抹亮光,那是幸福与期待的目光。
顾冲坚定地点点头,将身子坐直,对瑞丽吉道:“我有公务在身,也不能在此久留。劳烦姑娘与少王说下,我今日便启程回梁国。”
瑞丽吉的眼光又暗淡下去,心中少许失望,点头道:“我知道你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吗?”
顾冲笑着点头,瑞丽吉也笑了起来。
于老三将马车套好,顾冲与褔吉在城门处告别。
“王大人,你我一诺千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褔吉少王请放心,回朝后,我必将少王所说一字不落说与圣上,你我两国永结相好。”
“好,此人请王大人带回去,交由梁君处置。”
顾冲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胡巴,明白褔吉之意,是在向梁国表忠心。
“也好,感谢少王送了这个礼物,我便回少王一个礼物。”
顾冲来到车厢内,将一袋猪不吃取了下来。
“这是一种植物,可食用,塞北土地贫瘠,少有蔬菜,可将此物大量种植,这样你们也不必顿顿吃肉了。”
来时顾冲便想好了,猪不吃虽然在梁国无人问津,可到了塞北,这东西就会比牛羊还珍贵。
果然,褔吉欣喜接过,弯身道谢:“多谢王大人想得周全,我族人必永记大人恩惠。”
“客气,客气……”
顾冲嘿嘿笑着,心想:这一袋子也不值几个钱,你这么客气干嘛?
褔吉将顾冲送到城门,余下的路程便由瑞丽吉带人护送。
顾冲掀开车帘,笑问道:“瑞丽吉,你为何要将你阿哥欲杀我的消息告诉我?”
瑞丽吉骑在马上,侧眸看向顾冲,一扬下颚,“我不告诉你。”
“别啊,难不成你半路还是要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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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或许。”
“哈哈,你不会,非但不会,就算现在有人想杀我,你还要保护我。”
瑞丽吉紧紧鼻子,哼声道:“我是仰慕你的才华,才会告知你。”
“我的才华?”
顾冲趴在车窗上,不解问道:“你在哪里看到我有才华了?”
“烟雨楼上,你不是赋诗一首。”
“哦,原来如此。”
顾冲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随意作诗一首,居然还能俘获了怒卑公主之心。
“我明白了,那烟雨楼是你们在梁国境内的隐身之处,褔吉少王之所以要杀我,是担心我会将此事说出去。”
瑞丽吉没有回答,显然顾冲所说的一点不错。
“那你会说出去吗?”
瑞丽吉顽皮笑问道。
顾冲摇摇头,呵笑答道:“你我两国和好,烟雨楼也不会再有任何作用。留下供游人玩乐,岂不更好。”
“那你以后,还会去烟雨楼吗?”
“你若在,我便会去。”
顾冲可谓处处留情,这简短几字,却说得瑞丽吉心跳加速,仿佛一只小鹿在胸口四处乱撞。
第二日,远远望见了玉关,车马也停了下来。
顾冲走下马车,瑞丽吉也从马上跃下,来到了顾冲身旁。
“我不能再送你了,前去不远便是梁国地界。”
顾冲侧目望她,轻轻点头,道:“多谢姑娘一路护送,归去时多保重。”
瑞丽吉没有出声,伸手进怀用力一扽,将手掌摊开在顾冲面前。
手心中,赫然出现一个纯白的东西。
“这是神马牙骨,我从小便带在身上,在我们塞北是护佑平安之物,送与你,可保你无事。”
“这……”
顾冲知道这个东西对自己一无用处,可对瑞丽吉来说,一定是她最珍贵的物品。
瑞丽吉伸手抓起顾冲手腕,将牙骨塞进他手中。
“替我保管好了,不许离开身边。”
瑞丽吉喃声说着,眼中渐渐湿润,她不想被顾冲看到,转身大步向坐骑走去。
一阵尘烟飞起,瑞丽吉的身影渐渐远去。
顾冲低下头摊开手心,那块牙骨似乎还存留着瑞丽吉的体温。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
顾冲对着瑞丽吉远去的方向大声喊了起来。
于老三坐在车辕上,含笑着摇摇头,“我说,人都走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顾冲回头看看于老三,再向远处望了望玉关城墙。
一驾马车在于老三的吆喝声中奔向玉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