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水喝多了,腹内自然就胀,没一会儿,顾冲就告假出来,去找茅厕。
知州府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顾冲沿着甬道向后走去,看到一个拱门,便走了过去。
刚到拱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两人在拱门处迎面碰到。
“咦!顾公公。”
顾冲睁睁眼睛,一看原来是小蝶,便笑了起来,“小蝶,许久不见,你漂亮了许多。”
小蝶虽年少,可毕竟是女孩家,面上一红,羞涩说道:“谢顾公公夸奖,你何时来到府上的呀?”
“刚到,那个……茅厕在哪里呀?”
小蝶掩嘴轻笑,向东南角伸出纤指。顾冲内急,也没多说,急忙奔了过去。
“小姐,小姐……”
小蝶一口气跑回庄樱闺房,欣喜说道:“刚刚我在府中见到顾公公了。”
庄樱眼睛一亮,惊喜问道:“他来了?”
小蝶咬着嘴唇,狠狠点点头,笑道:“小姐整日担心顾公公驳了你的面子,这下可安心了,顾公公已到。”
庄樱急问道:“你在何处见了他?他可说了什么吗?”
“就在前门那里,顾公公问我,茅厕在何处。”
庄樱忍了一下没有忍住,“扑哧”笑了出来,轻笑道:“定是在前院饮酒多了,小蝶,去沏一壶关中云箭茶,送到前院去。”
“是,小姐。”
小蝶欢快答应,转身离去。庄樱想着顾冲的模样,又笑了出来。
顾冲回到酒桌旁,此时陈天浩与庄敬孝两人也已微醺,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见到顾冲回来,陈天浩打了个酒嗝,语重心长说道:“顾兄弟,庄大人与我,现在都要仰仗于你了。”
顾冲连忙摆手,惊恐道:“不敢,两位大人这是何意啊?”
陈天浩嗞嗞嘴巴,“你怎么还不明白,若是此次事成,我跟庄大人那便是大功一件,这日后少不了升官发财,自然不会忘记顾兄弟你。可话说回来,若是半途而废,那我们就会被百官笑话,以后我在朝中说话,就如同放屁一样。”
庄敬孝也跟着说道:“不错,本官初来兴州,也急需为百姓造福,若是这水患可治,那本官定会在陇江沿岸为顾公公建立祠堂,供百姓朝拜。”
“哎呀呀,这可不行。”
顾冲吓得连连摆手,在他印象中,这等于折寿。
“此次来时宁王曾有交代,让我全心相助两位大人。我不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就请两位大人放心,我必尽全力,助两位大人成事。”
顾冲这话听得他们放心不少,陈天浩双手抱拳,感激道:“多谢顾兄弟,有你这话,我总算放心了。”
“陈大人不必谢我,若真要谢,便待回京师后,谢过宁王吧。”
陈天浩点头称是,庄敬孝附言道:“宁王和气近人,爱民如子,我梁国有这等皇子,实在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啊。”
庄敬孝这话说的乃是肺腑之言,于公于私,宁王在他心中都是最优秀的皇子。可陈天浩不一样,他只是附和点头,可见在他心中,还并不想与哪位皇子走得太近。
这时,小蝶手捧茶盘走了进来,来到桌边轻身施礼,说道:“老爷,小姐命我送来云箭茶一壶,请贵客品尝。”
庄敬孝点头道:“好,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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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将茶盘放在桌旁,分别给三个茶杯内斟上了茶水,逐一奉上。递给顾冲时,小蝶还顽皮地眨了下眼睛,暗示着这茶是特意给顾冲送来的。
顾冲笑着合了下眼睛,表示他知道了。
酒足饭饱,这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陈天浩便起身准备回驿馆了。庄敬孝派人送行,自己与顾冲将他送到了知州府门口。
“你们留步吧,明日清晨,我们在城门处会合,一同前去秣陵河巡视。”
“是,陈大人慢走。”
送走了陈天浩,庄敬孝回身拉着顾冲的手,两人又回到客厅中。
“顾公公,请上座。”
庄敬孝让座之举给顾冲来了个措手不及,顾冲连忙摆手,“庄大人,这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
“使不得,使不得……”
两人站在那里互相推让,最后还是庄敬孝退让了。
“顾公公,前些时日庄某蒙冤入狱,幸得宁王搭救,庄某心中自知,这一切都是顾公公所赐,庄某感激万分。”
庄敬孝说完,后退一步,弯身施礼。顾冲拦是拦不住了,也回个大礼。
“庄大人严重了,我只是按宁王吩咐,从中办了点小事而已,不敢居功。”
庄敬孝面带愧色,沉声道:“庄某本应重谢顾公公,只是……只是……”
顾冲知道庄敬孝想说什么,他本就是一个清官,又初来兴州,一定是两袖空空,囊中羞涩。
“庄大人,您若真想谢我,那便做个百姓的好官,以民为主,为民办事,这样也不负宁王所愿。”
庄敬孝连连点头,再次向顾冲抱拳施礼。
“庄大人,刚才陈大人在,有些话我没有说出,现在只有你我,我便真心问一句,你是真的想为百姓造福吗?”
庄敬孝神色庄凝,正色道:“庄某为民之心,苍天可鉴,日月为照……”
顾冲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为你指一条路出来。”
“顾公公请讲。”
顾冲慢声道:“兴州临江,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想让兴州百姓富足起来,还得从这陇江上想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捕鱼。”
庄敬孝不知顾冲所说何意,兴州百姓自古便出江打鱼,这算什么好办法呢?
顾冲卖了个关子,笑道:“只靠渔船捕鱼,既费时间又费人力,我给你出个主意,不需一人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