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冰缓缓展开诏令,目光如炬,细览之下,神色骤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他当即跪倒在地。
朝着咸阳的方向深深磕了一头。
不久,李二郎归来,见状连忙搀扶起父亲,焦急地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李冰将诏令递至李二郎眼前,李二郎瞠目结舌,仿佛能塞下一颗硕大的鸡蛋,惊叹道:
“王上真乃明君也!”
李冰感慨万千:“自昭襄先王以来,历代秦王对我李冰恩重如山,我李家何以为报?”
李二郎语气坚定:
“孩儿愿以此手中三尖两刃刀。
誓报历代秦王对我李家的深恩厚泽。”
李冰沉吟片刻,继续道:
“密令中还提及,长公子扶苏已莅临巴蜀。
命我等一切听从扶苏公子之令。”
他忆起往昔,神色凝重:“两年前,咸阳城中有大臣上奏,称我李家在蜀郡根深蒂固,结交蜀山,似有封疆自立之意。
彼时,群臣竟无一人为我李家辩护。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长公子扶苏殿下却挺身而出,力排众议。
因扶苏殿下威势赫赫,他一开口。
群臣与武将们纷纷附和。
为父这才幸免于回咸阳受审之难。”
李二郎闻言,好奇地问道:“听闻长公子扶苏殿下,极有可能是未来秦王的继承人?”
李冰微微颔首:“正是如此,尤其是朝中武将,几乎皆以长公子扶苏马首是瞻。”
李二郎凝视着手中的三尖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沉声道:“孩儿也愿以此刀,为大秦、为王上、为扶苏公子肝脑涂地,誓死效力。”
言语间,透露出他对自身武艺的无比自信。
李冰闻言,微微皱眉,缓缓回应:“然而,这秦王之位,未来未必能落入扶苏公子之手,毕竟,他尚未被册封为太子。”
李二郎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可王上不是一直对长公子殿下宠爱有加吗?
为何迟迟不立他为太子?”
李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李二郎沉吟片刻,猜测道:
“当今王上,乃一代明君,不输于昭襄先王。
或许,他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吧?”
李冰闻言,微微颔首:
“嗯,或许正如你所说。”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际,猃狁啸天步入屋内,恭敬行礼:“川主、少主,郡守府外有几位访客求见,其中一人还带来了一封信,声称川主看过后,定会允他们入府。”
李冰与李二郎相视一眼,满心疑惑。
然而,李冰还是接过了信件,缓缓展开。
他低声吟诵着信中的诗句:
“巴蜀之地水患频,李公治绩天下闻。
驱车千里来求教,府门紧闭心难平。
非是皇恩轻如絮,实乃敬公志如磐。
愿以此诗寄深情,共谋国是待来春。”
随后,他将信件递给了李二郎。
李二郎细细品读,不禁赞叹道:
“此诗字字珠玑,情深意重。
既表达了对父亲治水功绩的无限敬仰,又以一种超脱世俗的态度,彰显了自己不因身份而自矜,反以国事为重。
愿与父亲携手共谋大计。”
“君子……公子……君子之风……”
李冰沉吟片刻,与儿子李二郎目光交汇,两人异口同声地惊疑道:“难道……难道此人是……”
“快些出去迎接!”言罢,二人连忙引领众人出府,以隆重大礼相迎。
府门外,阳光正好,一位身着华丽服饰却毫无骄矜之气的青年男子正静静地伫立。
他便是大秦的长公子扶苏,身旁簇拥着四名绝美女子——惊鲵、紫女、弄玉与红莲。
红莲打趣道:“扶苏,你这大秦长公子的威风不行啊,竟被地方官的家仆阻拦。”
扶苏淡然一笑:
“他们哪里知晓我的身份,不知者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