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圈的研究记录工作就这样持续了五百年，这些年里我渐渐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这个问题或许很多人都曾经在脑海中想过，尤其是那些漫游了许多文明的星海探险家，只是他们脑海中的问题可能在昙花一现后就不得不搁置，他们没办法像我们这样做如此庞大的工作。”

“生态圈内，几百万个处在不同阶段的文明种子像时间的切片一样为我们展示了某些秘密，不论是那些猩猩还是那些硅石生命体，我们按照进化的路线梳理他们的形态......”

“最后发现，几乎每一种生命在进化到拥有智慧的时候，其形态就会向着一种体态靠近，那便是我们称之为‘人’的存在。”

“不仅是猎户臂，纵观银河系七大旋臂，每一个旋臂的文明或许各有各的特色，甚至有些能够表现出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无一例外都近似人型，我们所有人都是类人。”

“我隐隐感觉，这就是安巴大人想要找出的秘密，当然不只是这么简单，只是我敢肯定，顺着这个思路研究下去，一定是这样的，我敢拿我千年的学术信誉做担保。”

“该死，那些个老学士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却丝毫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些老东西的心思可真够深的，难怪他们之前有各种小动作，看来都在暗自里调查，想要抢先弄出个震惊银河系的学术报告，这份成就或许能够让随便一个人获得银河系学术第一人的地位。”

“但我可是首席科学家，这里的权限我仅次于安巴大人，论动作，没人能比我更快。”

“调查很顺利，思路果然是对的，我带领的团队很快发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要不了多久，结果就能出来了。”

“结果有了雏形，但...这是真的吗？”

“不不不不不......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信，伟大的安巴啊，您探寻的是这样的东西吗？那支深空探索舰队的牺牲换来的是这样的后果吗...绝对不可能...我，我...不，我这样不仅亵渎了我的信仰，也违背了我的学术人格，我该怎么办？”

“我，我病的很厉害，无比的纠结使得我身心俱疲，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我只能选择逃避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我还是害怕，害怕这一切遮盖不了的时候。”

“果然，没有事情能够一直瞒下去......黑雾，来了......”

“殉道者号首席科学家潘格拉主教，留于教国历年。”

投影中留存的话语到这就结束了。

陆峰摩挲着下巴问伊尔，“现在是教国历多少年？”

“年。”

“也就是说正好一万年前，这位首席科学家留下了这些记录。”陆峰回忆着其中的内容，确保每一处细节都没有落下。

“我对于您看到的这些内容做出了如下符合逻辑的推断，共192种可能，灭世论，游戏论.......”

“别别别。”陆峰连忙阻止伊尔说下去，伊尔这脑瓜子好用是好用，就是不太灵活。

“接触到现在，我差不多也弄明白文明意识集群是个什么东西了，地球上也有类似的概念，大地之母盖亚之类的。”

伊尔补充道，“是的，而且他们经由安巴诞生后，教国人的意识都能够进入一个由安巴主持的共享空间，能够在任何时候跨越空间与彼此沟通，这算是文明特性之一。”

“那你觉得这位潘格拉主教的调查，安巴会不知道？既然安巴都知道了却没有做出反制潘格拉主教的行动，反而任由其调查下去，说不定这本来就是安巴留下的漏洞。若是以潘格拉主教的视角做推断说不定就落了下乘。”

伊尔微微笑道，“不愧是您，您的明智真是令我叹为惊止，您直接推断出了第193种可能。”

陆峰：“怎么感觉你有点阴阳怪气......”

伊尔：“？”

“嘶，还会发表情包了，你是不是又看了地球的数据包，告诉你了那些机械不良的东西少看，会污染你的电子大脑，懂吗，改不掉的那种。”

伊尔：“抱歉，我以后会少看的。”

陆峰无奈地揉了揉头发，“看也没事，只是别再弄出上次的笑话...”

凌雅不知为何忽然来了兴趣，面无表情地问，“什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