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铛——’
“来!第三根!”
‘咔——咔——咔——’
‘咻——’
‘铛——’
“快点儿!快点儿!看着射过去就赶紧固定,还要老子催么?”
常小天呵斥着,士兵们雷厉风行地将第二根、第三根巨针的绳索都固定好,至此,两座原本遥不可及的山峰之间便架起了一座‘桥梁’。
“快!将绳套按上!快!”
常小天依然没有停止号令,在他的指挥下,几名军士又将一捆长长的绳索拿出,只不过这次绳索上绑的不是巨针,而是一个用马鞍制成的绳套,绳套可收缩、放大,小能缚紧一名成年男子,大能套下一匹骏马。
在安装好特制绳套后,常小天亲自检查一遍,在确定绳套牢固后,他便看向鸩,问道:“谁先过去?”
虽说这三根绳索看上去非常牢固,可这下面毕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就算是杀伐果断的黑衣众将此时也露出丝丝犹豫。
鸩自然感受到了身后部下的迟疑,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仍然会不顾一切地执行,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只见鸩从常小天手中接过绳套绑在自己腰间,说道:“我先,随后你便将我的马送过来。”
常小天微微一怔,可再看见鸩眼中透出的那一股坚决后,他便不再迟疑。
“我愿紧随统领!”
见鸩身先士卒,黑衣卫副统领毫不犹豫地跟上。
“我愿紧随统领!”
“我也愿意!”
一时间,身后黑衣卫将士纷纷表态,坚决之声络绎不绝。
常小天看着这群视死如归的黑衣卫骑兵,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鸩,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这支凶悍无比的骑军彻底服从。
“好!那你到了那边后就扯一扯绳子,我们便会将绳套拉回来。”
鸩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什么赶紧将他送过去。
常小天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飞渡的人是他一般,随后便对着拉着绳索的军士说道:“开始吧!”
‘呼——’
一声长啸,黑衣破空而去、俯冲而下,不一会儿便鸩的身影便被黑夜吞噬,与之融为一体,就算叶长衫有猎人一般的双眼,此时的他眼前也是一团漆黑。
崖边上,众人攥着拳头,所有人心中紧张至极,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或许鸩能够顺利到达对面,或许鸩会卡在半空,甚至会因种种意外导致鸩掉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黑暗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们心中冒出种种猜想,一股不安地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嘶——嘶——’
鸩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处境的不妙,发出阵阵低鸣。叶长衫连忙上前牵住缰绳,另一只手不停地安抚着受惊的战马。
“将军,他……”
“嘘!”
绳索旁的士兵没能忍住内心的担忧最终还是选择开口,但却被常小天很快制止,因为他知道这种紧张、恐怖的情绪一旦蔓延,在这黑暗的山崖中会造成大乱子,是以不管这位士兵平日里与自己走得再近,此时他都必须严厉地喝止住他。
士兵忧心忡忡地将话咽回肚中,他的手随着绳索一直在抖动,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绳索带着他的手在抖,还是因为担忧鸩的安危在抖动,至于绳索,他也分不清是鸩的滑行让他抖动,还是山谷中簌簌作响的晚风。
忽然,绳索停止了抖动。感受到这个变化后,士兵的双手紧紧握住绳索,一向干燥的双手此时竟渗出汗来。他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对岸,生怕有任何意外发生。
黑暗中,一点火光亮起,这束火光虽然看上去只有那么一丁点,但他却像古老部落中燃烧的圣火一般照亮了所有人的心间!
“快看!有火光!”
见对岸亮起的星星火光,众人不禁喜出望外,一时间所有焦虑、担忧皆一扫而空。
常小天倒没有像众人那样兴奋,直到看见鸩按照事先约定好的用火折子比划了三个圈后,常小天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因为此时他才确定鸩没有事、对岸没有任何异常。
在得知鸩安全抵达对岸后,众人不禁士气大振,带绳套拉回来后,黑衣副统领主动走上前去将其套在自己身上,二话不说地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
在黑衣副统领自信的感染下,其他人也不在紧张,小心地将他推上索道。
‘呼’的一声,第二名黑衣消失在黑暗中,或许是因为鸩的成功飞渡给了他勇气,这位副将竟然很快地到了对面,用时竟只有鸩的一半。
至此,留在原地的众人不再有任何顾虑,剩下的黑衣们毫不犹豫地上前纷纷飞渡对岸。
高耸的山崖间,一个个黑色的身影飞跃其上,犹如天兵神降、翱行如坠珠。整整一宿的功夫,三千名黑衣卫及其战马一个不差地全数飞渡于岸。当最后一名黑衣卫抵达对面山崖时,东方天边已然亮起鱼肚白。
集结完毕后,黑衣卫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他们立即整装向敌军腹地进发。
见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留在原地的众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当最后一名黑色身影消失在眼前后,叶长衫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常小天冷冷地笑了笑,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气再次回到他身上,他不屑地说道:“怎么办?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