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闭上眼不敢面对这一切,可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铛——’
随后,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开,待他睁开时,发现一柄长约三尺的短剑正深深地插入身旁的宫墙中,方才似乎也是这柄短剑与戚琅手中的重剑相撞迸发出的那股威力将自己弹开,而更让萧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柄从远处飞来的短剑竟然能与戚琅的重剑势均力敌,将上面满满的杀意化于无形。
戚琅同样感到吃惊,可还未等他看清飞剑之人到底是谁时,黑暗之中又有两道同样强势的剑意一前一后地向自己飞来!
戚琅不敢怠慢,立马挥剑阻挡,可这两柄飞剑来势太过凶猛,而且一先一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自己不管先阻挡哪一柄另一柄都会毫不留情地重创自己!无奈之下,戚琅只得双手握住剑柄,随后将巨剑翻过天灵、竖至脑后,最后在捕捉到两柄飞剑的准确方位后,双手瞬间暴起挥舞着巨剑劈向两柄飞剑的中心!
强大的剑意将原本浑然一体的双剑一分为二,在这股剑意的分割、挤压下,双剑竟然像被劈开的竹条一般向两边分开,最后从戚琅左膀右臂掠过,重重地插入他身后的宫墙!
‘轰——’
在飞剑的撞击之下,宫墙瞬间轰然倒塌。
于此同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黑暗中现身,此时虽是寒冬,可此人却衣着单薄,脚上也不过穿着一双草履,而更引人注目的则是他腰间的那柄长剑——
未见其人,先见其剑!来者不是他人,真是如今草堂堂主剑叶石!
鹰鹯、鸱鸢、鸷鹗已出鞘,那剑叶石腰间长剑自然就是名震天下的独漉,若是说八方知是重剑无锋,其剑道大而无形,那这柄独漉则是锋芒必人,其剑道锐而凶悍。
剑叶石看着戚琅手中的重剑微微出神,昔日师父在世时时常与他提及这柄重剑,师父似乎也与这柄重剑有特殊的孽缘,竟是先后两次被它所伤,一次让他跨过那道门槛迈入天枢境,一次则是让他身受重创以至最后油尽灯枯。
“七先生好霸道,竟连闯二十六道宫门,手屠千余名禁军侍卫,若非在下及时赶到,只怕七先生要将整个魏宫屠个干净吧。”
二十六道宫门,这个数字剑叶石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当年伯疯子也是从宫外连闯二十六道宫门一路杀至信阳宫。
戚琅冷冷地盯着靠在柱子上噤若寒蝉的萧靖,随后转向剑叶石,道:“你要保他?”
“在下要保的是这座魏宫,而不是某一人。”
“单凭你?”戚琅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随后淡淡地说道:“可能保不住他。”
剑叶石面色一沉,他不管戚琅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刻意羞辱他,此时一股怒火从胸中燃起,只想拔出长剑与戚琅大战一场!
“若剑叶石先生拦不住你,那加上我呢?”
就在戚琅与剑叶石二人剑拔弩张之际,头顶上方又传来一道声音,三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站在宫墙之上。
黑影也不犹豫,从宫墙上轻轻一跃落在戚琅的另一边,与剑叶石一左一右地分立戚琅两侧。
看着三足鼎立的三名天玑强者,萧靖竟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上天的安排当真妙不可言,三十三年前地点就是在信阳宫、时辰同样是子时,伯疯子手持八方知巨剑以一敌二,对手则是同为天玑境的折鹤兰与韩单。而三十三年后的今天,依然是子时的信阳宫,三名强者的继承人又会聚一起,而八方知与它的持剑人面对的依然是草堂堂主与魏军将领。
缘啊,当真奇妙!
“在下韩单,见过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