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英平焦急的模样,他回答道:“没有。”
“那常小天呢?他在哪?”
“小常将军仍在路口把守。”
“去!命人将他唤过来!”
鸩负拳点头,就算面对天子,他依然话不多。
“对了。”英平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问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状况吧?神策营……没什么动静吧?”
公孙错手握神策营重兵,他的态度自然也很重要,倘若这时候公孙错忽然露出本来面目来个瓮中捉鳖,只怕再来几千黑衣卫都难以突围。
“我们从鱼骨径出来时,公孙错也在那儿。”
“啊?什么?”英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鸩又怎会和他开玩笑?难不成他们耽误这么久是因为与神策营发生了交战?英平继续问道:“你们…杀过来的?”
鸩摇摇头,道:“公孙错放我们过来的。”
“啊?”
公孙错在小路路口发现了黑衣卫?还给黑衣卫放行通过?那他…那他是碰巧路过那儿,还是故意在那儿候着?英平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思绪的感觉。
“圣上!叶大人那儿咱是不是得……”
就在英平苦思冥想之际,站在一旁的秦敬卿忽然提起生死不明的叶长衫。
英平狠狠地跺了跺脚,说道:“哎呀差点忘了这!敬卿,你赶紧去将烟花点燃!快去!”
“是!”
秦敬卿赶紧掏出火折子跑向烟花堆中,不一会儿天空便传来一声‘咻——’的声响,紧接着‘砰——’的一声,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
英平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妙的场景,他静静地仰望天空,同时还不忘竖起耳朵,他无比地期待一支巨箭划过天空……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猎场的天空依然宁静无比,就连一只鸟儿飞过都没有。
英平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十分想过去找叶长衫,可宁仇栾尚未解决,此时贸然前往只怕会将自己搭进去。
秦敬卿一路小跑地回到英平身边,问道:“圣上,我们该怎么办?”
英平轻叹一口气,说道:“鸩,传令下去黑衣卫、御林侍卫迅速重组防线!待常小天过来后便让他带人去寻找长衫!”
“圣上!您不离开猎场?”
英平摇了摇头,道:“朕要在这儿等长衫回来……”
见英平如此说道,秦敬卿也不好多说什么。
鸩得了英平的旨意,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开。待鸩离开后,秦敬卿跟在英平身后小心谨慎地提醒道:“圣上,有件事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是!圣上重情重义令微臣感动不已,可眼下大局初定、人心未稳,恐有人贼心不死趁此时图谋不轨,所以……”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在朕面前不必绕弯子。”
“是!方才微臣无意间听得公孙将军反常之举,故尚有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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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营那边不用担心了,这事儿朕自有考虑。”
“是!”秦敬卿不在劝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跟在英平身后。
“不过你说的这点朕也同样感到疑惑”,英平神色再次凝重起来,他缓缓说道:“那条小路狭长曲折,且路径多附于悬崖峭壁,骑兵在那儿根本施展不开,只需数百精兵把守便可拒之,可谓易守难攻,若公孙错下令死守完全可以守住,更何况公孙错统领下的神策营布防精妙,各营两两之间互成犄角之势,增援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可为何……”
突然,英平停下了脚步,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随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情一样。
“圣上?怎么了?”秦敬卿不解地问道。
“呵——”英平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随后自言自语道:“公孙错……是常之山的人啊……”
听到这句,秦敬卿同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与常之山势不两立的白胖子怎么会是常之山的人?秦敬卿将心中的不解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回想起那个身子虚弱无比的男人,英平幽幽地说道:“因为先帝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秦敬卿依然没有明白英平话中的含义,他只是看见英平踏过脚下的尸山血海默默地走向远处,只不过此时再看他的背影,却给人一种孤单、寂寞的凄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