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内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在顽强地抵抗了十二卫与内侍军余孽一波又一波攻势后,英平帐前的御林侍卫隐隐有种招架不住的势头,不过他们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誓死守住最后的防线!
英平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方才那几个太监的尸体旁已经吐满了鹿骨头与残渣,或许英平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屑与从容。
一旁的秦敬卿可没有那么淡定,他时不时的撩开一条缝向外面看去,在看到不断倒下以及搬运回来的负伤的御林侍卫秦敬卿心急如焚。他知道今日英平是打算以身为饵诱使太后主动出击,可太后也不是吃素,在有十足的把握前她又怎会冒然轻动?明面上双方手里的牌都已出的差不多了,可还有那些未曾出现的后手呢?不得不说这次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赌上身家性命的豪赌’,而他之所以选择与英平同往,正是因为他方才所说的那般——既然自己的小命已经决定交给英平了,那索性将二人再绑紧一些!
这对于秦敬卿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局?
秦敬卿满脸失落地放下帐帘,这边叶长衫离开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另一边黑衣卫连影子也都没看见,如此一来他的不安之情更加强烈。
在反复抉择之后,秦敬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圣上,叶大人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长衫?谁说他会回来?”英平云淡风轻地说道。
听英平说叶长衫不会回来,秦敬卿这下可吓得不轻,他慌忙问道:“什么?叶大人他不回来了?”
“瞧瞧你、瞧瞧你,又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可…可要是…可要是…”
“要是什么?当年在洛都什么阵仗你没见过?区区几个叛军就吓着你了?”
回想起当年在洛都的经历秦敬卿不自然地笑了笑,虽说他幸运地活着回来了,可那次所受的惊吓给他心灵带来的创伤是永远不可磨灭的。
“叶大人不在身边,裴家兄弟也不在左右,如果真的……”秦敬卿心中依然有所顾虑。
“放心吧,待会儿你就按照先前安排好的,将后面的烟花点燃就行。”
秦敬卿点点头,说道:“那…微臣再去后面检查检查,以免出什么状况……”
英平点点头,对于秦敬卿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虽说这家伙平日里叽里呱啦说个没听,但真要办起事来他还是挺仔细,这也是为什么英平会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可就在秦敬卿准备离开营帐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侍卫忽然传出警戒的声音——
“你是谁!?”
英平与秦敬卿皆是一惊,还未等他二人多做反应,只听见外面传来侍卫的惨叫——
“有刺——啊——”
“啊——”
随着两声闷响,守在帐外的两名侍卫轰然倒地,显然那名刺客身手不凡,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解决了两名侍卫。
秦敬卿紧张地看了看英平,英平挥挥手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秦敬卿只得乖乖退了回来,静静等待刺客的现身。
‘呼——呼——’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将营帐的门帘高高吹起,与此同时,一名身着黑衣、面带面罩的男子出现在营帐门口。他手持宝剑,鲜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地向下滴落,显然此人便是侍卫口中的‘刺客’。
看着神秘男子的身形英平露出了惊讶之色,似乎眼前来者与他预料的并不一样。与此同时男子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黑衣卫为何还没到来?”
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的沙哑,这让英平一时间难以辨别出此人到底是谁,甚至连年纪都无法判断。
“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来这儿的人竟然不是宁仇栾?”男子略带得意地说道。
自己的计划似乎被男子给猜透,英平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宁仇栾既然没有来找自己那……
英平神色的细微变化被男子清晰地捕捉,他冷笑道:“嘿,不知道你的好兄弟能否躲过宁仇栾的追杀……恐怕你的好兄弟现在已经……”
什么!?宁仇栾竟然直接去找叶长衫了?那叶长衫的处境岂不十分危险?此时英平再也淡定不下去。
“急了?”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你着急的模样我可真是开心,不过有些可惜……可惜这副模样不能多欣赏一刻,因为……”
男子慢慢逼近英平,他抖了抖手中宝剑,英平在他眼中已是待宰羔羊!
英平神色慌张地向后退却,他眼中满是惊恐。显然男子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而男子方才所说的宁仇栾的动向也让他十分担忧,如果叶长衫遭遇不测那......英平没有再敢往下想,因为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摆脱这位神秘男子!
‘砰——’
英平在后退的过程中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他膝盖一弯竟是硬生生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一座让他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