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平闻声抬头,只见一位中年妇女急急忙忙地跑到小女孩跟前,二话不说地将小女孩抱起。
“你是她娘?”英平疑惑地问道。
“嘿,那是当然,不然还能有假?”妇女对着英平笑嘻嘻地说道。
看着这位女子黝黑的面庞与粗糙的双手,很明显是常年在码头上风吹日晒所致,与小女孩的精致与华丽相差天远,英平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女人是在说谎。
“哇——她不是我娘!我不认识她——”
果然,小女孩哭喊着将这妇女的谎言拆穿。
妇女脸色忽然一沉,她目光中露出微微凶狠,盯着小女孩说道:“这孩子!不就是骂了你几句?怎么连亲娘都不认了?宝宝乖——娘待会儿给你捏泥人......”
“你又丑又坏!我娘比你好、比你白、比你漂亮!我是被你骗到这里来的!”小女孩忽然愤恨地说道。
“哈哈哈——”
见妇女被小女孩童言无忌地贬低,围观的人发出一阵爆笑。
“你们笑什么——”妇女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回头骂道。
慑于这位妇女的丈夫的身份,周围的人很自觉地停止了嘲笑的声音。
妇女回过头,她此时不想再与英平纠缠,虽然他丈夫是码头这一带的最大帮派的帮主,但她也看得出英平似乎有些来头,是以此刻她只想快些把小女孩制服,并将英平打发走。
正当她要开口时,忽然右手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她一时吃痛,双手一松,小女孩便掉了下去。妇女抬起右手一看,发现手腕处多出一道弯弯的小牙印,再扭头时,发现小女孩欲脱离自己,向对面两位公子跑去。
妇女不禁大为光火,她一把将小女孩的胳膊捉住,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准备一个巴掌下去将她教训教训。
可当妇女的手正要下落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吃痛的感觉从手腕处传来,若先前小女孩咬她只是刺痛,那这股疼痛可谓痛入骨髓,让她几乎站不稳脚。
“哎呀——疼——疼——松手!”妇女哀求地说道。
小女孩急忙跑到英平身后,躲在英平的屁股后面,只探出个脑袋观察。
“娘——”
那一群小男孩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从中跑出,看样子似乎是这位女子的儿子,方才也正是这个男孩欺负小女孩欺负得最凶,神态也最为嚣张。
叶长衫见男孩跑来,也不忍当着人子的面欺负他母亲,便松开了手。
“让开——让开——”
忽然,人群似乎被一股野蛮的力量给推开,人们正想回头骂上几句时,只见一伙五大三粗的人从后面挤过来,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匪气,光是看看眼神就好像要把周围的人给吃了。人群中其实不乏在码头上常年混迹的痞子,但在这些人面前,他们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乖乖地将那口气咽下肚子。
那群人为首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刀,看他脸色似乎有些许焦急。在这群匪气十足的大汉的拥护下,男子霸气十足地向英平、叶长衫走来。
英平瞄了一眼男子腰间的刀,他立马认出,这刀乃是神策营的武器,再看看这些壮汉的体态与模样,不难猜出,这些人定然是神策营的将士。
自己的护卫兵跑这儿来干什么?英平心中一阵疑惑。
正当英平感到不解的时候,忽然抱在自己腿上的小女孩松开了手臂。
“舅舅——我在这里——舅舅!”
只见小女孩屁颠屁颠地向那男子跑去,那奔跑的速度当真是离群的羔羊见到母亲一般。
那男子本来一脸凶神恶煞,当他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时,先是一阵左顾右盼,而后当他看到跑向自己的小女孩后,脸色彻底化为了疼惜,赶忙跑上前去弯下腰,迎接扑向自己的小女孩。
“哇——舅舅——你怎么才来啊!”在投入男子的怀抱之后,小女孩彻底放下紧绷的心态,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糖儿不哭,都怪舅舅!舅舅来晚了。”
那男子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加之身后那帮人的气势,你就说他是土匪也不为过,可此时他却一脸和蔼地单臂抱着小女孩,另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女孩的背,试图安抚她受惊的幼小心灵。
那名叫糖儿的小姑娘被男子托在胸前,她将双手紧紧环绕在舅舅的脖子上,也不顾扎人的胡子,因为相比于身后那些讨厌的人,扎人的胡子也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