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啥?什么大富?”
张修节一时有些懵,他本以为报出身份能唬住这小子,可不想这小子却像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他有些气急地喊道——
“御史大夫!”
“‘遇屎大富’是什么?什么屎这么值钱?遇到了还能大富?”
“御史大夫是…...”
张修节的脸忽然有些红,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油然而生,又有一种有种秀才遇上兵地感觉。
“咯咯咯…...”
伊依此时忽然笑了起来,她知道此时哥哥又在捉弄人了。
“长衫,你知道御史大夫是什么么?”
叶长衫见英平一脸真诚地问着自己,样子像极了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心中不禁也觉得好笑——你堂堂文君臣首徒,跟着中原文首学了三年,若是连‘御史大夫’都不知道是什么,那也太丢二师兄的脸了。
可毕竟二人如亲兄弟,这戏还是要做足的,叶长衫跟着英平一起装憨,道——
“是什么?没听过啊?”
“御史大夫官拜从三品!专掌监察、弹劾百官!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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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修节倒是把御史大夫之职背得滚瓜烂熟。英平闭着眼睛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点着头。忽然,张修节的声音停下了,英平睁开双眼,只见张修节吞咽了一口,似乎方才一通解释耗费不少口水,此刻正口干舌燥。
“完了?”英平试探地询问道。
张修节点了点头,双手急忙接过身后递来的茶盏,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噗——”
张修节一口茶水喷在地上,看着英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我...”
‘啪——’的一声,张修节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指着英平气急败坏地说道:“今儿小爷想让你们走就让你们走,不想让你们走你们得留!”
“哦,是么?那我们要想走呢?”英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修节。
“走?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走得了!”
这次轮到张修节笑了,他看着英平想看着白痴一样。
英平微微一笑,他也学着张修节,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道:“你说你是御史大夫张守光之子,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两年英平勤于修炼,又日日进补子春调制的小药丸,身形甚至可以用魁梧雄壮来形容,已非同龄人可比,此时站在张修节身前,如同一座小山一样,气势上稳稳地压过张修节一筹。
张修节倒有点被唬住了,迟疑之下,他侧头小声问道:“你们谁认识他……”
狐朋狗友们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摇头。
见众人反应,张修节这才稍稍放心,随后他趾高气昂地说道:“你算哪根葱?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嘿……不认识就好……”英平自言自语地说道。
听英平如此说道,张修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皱着眉试图理解英平话中的意思,可还没等他思考,便忽然眼前一黑——
‘啪——’
响亮而又干脆的声响响彻整个屋内,甚至传来些许回声。
众人被这霹雳一般的响声惊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只见张修节不知何时已摔倒在地,一边脸火红火红,片刻之后,肿得老高老高。
张修节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扇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左边脸颊一阵火烧火燎,待其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后,才明白自己被打了。
“你...你...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这一巴掌下去不但将张修节扇的七荤八素、头昏脑乱,还将众人扇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一个人敢上前去扶。
“揍他!给我揍他!”
张修节恐惧地喊着,自小到大都是他欺负别人,何曾被人如此痛揍过。
不等众人上前,英平一脚揣在张修节小腹,将其再一次踹倒在地。而后,他狠狠地用脚踩在张修节脸上,并左右旋转摩擦,疼得张修节‘哇哇’大叫。
众人见状吓得哪敢上前半步?见过打架,这些纨绔自己也曾打过架,但出手如此果断、决绝乃至狠心的单方面吊打,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英平俯下身子,将头凑到张修节耳边,毫无波澜地说道:“老子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爹是谁,就算你爹是张守光,哪怕就算你是张守光,只要你敢碰我妹妹一根手指头,老子照样揍你!滚!”
英平一声怒吼,吓得众人作鸟兽散,张修节捂着胸口连滚带爬地向外边走去。
看着张修节狼狈不堪的样子,英平双眼眯成一条缝,忽然,他开口喊住了逃跑的张修节:“站住!”
张修节挨揍后胸口疼得要命本就跑不快,原来那帮喊自己大哥的小弟们此时跑得比谁都快,听到英平喊他停下,他乖乖地呆在原地。
英平走上前去,看着张修节龇牙咧嘴讨好般地看着自己,冷冷地问到:“方才你们都是在向我妹妹求学问?”
“是是是...只是求学问...咳咳...啥都没做啥都没做...咳咳...”
英平平缓地将手掌伸出,摆在他面前抖了两抖。
“啊?”张修节一脸懵,这是要干啥?难不成还得让我自己把脸凑上去再挨两巴掌?
“银子”,英平淡淡地蹦出两个字。
“银子?”
“我妹妹给你们教授课业,难道不该给钱?”
张修节这次算是彻底无语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可自己犹豫的表情一露,英平就瞪圆双眼,哪容自己半分抗拒?
“好好好...给给给...”
张修节摸摸索索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碎银,递给英平。
“就这些?”
“就这些...”
“打发叫花子呢!”
英平一发怒,张修节吓得连忙哆哆嗦嗦从衣服里掏出几张银票,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英平接过银票数了数,又摇了摇头,说道:“要不你写张欠条吧”
“啥?还要写欠条!?”
“别紧张,不多,也就五千两”
“五千还不多!?”
“怎么?你有意见?”
张修节刚想爆发,可他一用力胸口便传来一阵疼痛。他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五千两就五千两吧——
“好!我写!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