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知道咯?”李思广微微笑了笑。
“那请问,我们应该如何治疗病毒引起的疾病,比如,艾滋病怎么治理?埃博拉病毒引起的出血热怎么治疗?狂犬病发病之后该怎么治疗?这些可都是跟你们动物学或医学相关的问题,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思广再次发问。
“诶,这个,”宋伟仁头上冒出了冷汗。“这些目前都是不治之症,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够攻克这些难关。”
“那就是说也不知道咯?”李思广敛起了笑容。
“那请问僵尸病毒是怎么回事?这种病毒是来自于病毒的那个种属?如何变异,和其他病毒的亲缘关系如何?”李思广再一次发问,但是神情已经相当严肃。
“这个,这个,”宋伟仁忍不住抬手擦汗,“这僵尸病毒,有没有还很难说,可能只是个杜撰的传闻,所以你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结论的。”
“还是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李思广严肃的质问道。
宋伟仁松了口气,回复了往时的神态,“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调查清楚下头村这次僵尸事件的真相,为下一步僵尸病毒的研究打下基础。最好能收集一些僵尸病毒的标本。”话说完了,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一个坑里。
“幸亏你还知道我们这次是为什么来的。”
李思广爱理不理的喝了口茶水,而后连珠炮似的说道:
“你一个堂堂的首都大学的青年才俊,顶级专业人士,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都有这么多的‘不知道’,你怎么能对这些善良而普通的老百姓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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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什么都知道了,那还要来调查研究做什么?你不就是来为‘不知道’找寻答案的么?
已知和未知本身就是科学探索中矛盾对立的两个面,探寻未知的世界,不正是科学的根本任务么?你本科时候的科技哲学课程都学到哪里去了?
你本来就是来探究‘不知道’的,你怎么能对别人回答你‘不知道’这三个字表示出如此的反感而不是兴奋和好奇?你对科学的热爱难道已经被你的实验数据和实地调查给打磨得一点儿也不剩了么?这是不可以的啊。”
李思广的这一番言语,仿佛是一个严厉的长辈对一个晚辈的教训,最后一句话又由严厉转为关切,表现出一个前辈对优秀后备的关爱。仿佛在将一个进入歧途的晚辈拉回正道。
但是宋伟仁听在耳朵里,却全然体会不到什么关爱的味道。他在自己的科研领域里确实相当优秀,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相当有地位的,在国际上学术界相关领域都能说的上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教训了。现在除了他的博士生导师,首都大学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科学院首席院士胡一公教授以外,没有人敢于这样直面的呵斥他。所以他对李思广这个小小边缘省份动物园的研究员是相当不屑的。这人如此教训他,原本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很想予以反驳,但是当他仔细的将李思广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居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被反驳的。李思广的话基本上都对,或者说十分正确。
宋伟仁不服,又将李思广的话在脑子里再次过了一遍,他记性很好,过目过耳都能不忘,但是当他第二次思考李思广的话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找到话里的瑕疵用以攻击,而且他还真的被李思广的话给触动了。
宋伟仁在攻读生物学本科的时候,真的对自己学习的生命科学领域充满了热爱,对一切不清楚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