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完事了,双方默契地进入短暂的休战,郑依梦抬眼一看,祝问善正蹲在地上,拿起一块摔得七零八落的眼影盘,满脸都是心疼。
郑依梦的脑海里划过一丝爽感,心想这都是她活该!可是当触摸到自己脖子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的时候,只剩下憋屈的疼痛和不解,她看向正蹲在地上捡东西的那人,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可以碰到wo……唔!”
尖锐的疼痛从后腰传来,郑依梦咬牙扭头看去,只见一把黑色的剪刀正插在她的腰上,刀身已经全部没入了她体内。
偷袭……
这把剪刀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完全没有印象。虽然自己早就不是人了,能被伤到还是会痛的。
普通的剪刀当然伤不到她,但这把剪刀却可以,上面应该有灵力才是,但不管郑依梦怎么感受怎么看,都没有在上面感受到灵力,她被捅了个洞的魂体散发出的黑气缠绕着剪刀的刀身,也没有出现两种能量相斥的情况……
不是相斥……也不可能没有能量……
难道说……
怎么会?不可能!她明明是人,人只能用灵力……
郑依梦万分不解,黑气不断从她身上各种各样的伤口流出,她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她想说话,但一说话就腰疼,只能睁着眼睛,徒然地看着那人蹲在地上挑挑拣拣还能用的东西。
别看祝问善安安静静的,其实她已经快气爆了。
那盘大牌眼影,她买来才没用几次,这只唇釉被摔断了,里边的液体还有大半呢,还有这个三百多的粉底液还剩下三分之二……
这些东西,让一个死人怎么赔!?
还有寝室……
祝问善抬头看了看四周,手机手电筒和桌子上的台灯虽然亮度不够,但还是能让她大致看清屋内的情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横在过道中间的LED灯管,然后是灯管边上摔断了三根腿和半个靠背的椅子,几件她的衣服,还有变成一段一段的一堆衣架,然后就是她边上这些从她桌上飞下来的各种东西,以及……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电风扇和砸破了两个洞的阳台窗户,还有上铺她坍塌了的床帘。
祝问善:……
先不说这屋子能不能住人了,她自己的东西还好说,这些公共财产要谁赔?可恶,早知道她就不把乐乐带回……
不对!不是她的错,她又不知道郑依梦会突然出来,也不知道她会神经病一样被说两句就发飙了,要怪只能怪郑依梦狡猾、容易破防……嗯!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正当反击!
祝问善把手中的散粉用力拍到桌子上,指着吓得一抖的郑依梦厉声质问:“你把我寝室搞成这样,你要怎么赔我!?”
郑依梦虚弱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就听着祝问善开始骂骂咧咧,一会儿说“你就是居心叵测,就是想趁着她一个人的时候冒出来偷袭我”,一会儿又说“要不是我心软善良,那把刀就插到你心脏了”……巴拉巴拉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地面,挑挑拣拣出一些能用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她越捡越生气,最后跳起来说:“我要把你杀了!!”
郑依梦看她怒气腾腾,吓得发抖,刚想求饶,就听有人敲了敲门喊道:“问善、问善!”
郑依梦觉得这声音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