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陈娴嘴里还喊着一口汉堡,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下意识一低头一看,却见原本夹着牛肉饼的汉堡包,里边的牛肉饼的颜色变成了肉粉色,材质也不像是牛肉,而被她咬断的截面,缓慢地溢出红色的液体。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眼眶,陈娴觉得那块肉粉色,就像是……
流血的舌头。
陈娴颤抖的双手让汉堡落在了桌面上。她迟钝了两秒,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将嘴里那口汉堡吐了出来,只见那一小块牛肉没来得及咀嚼果真是舌头的一小块。
哪里来的舌头?
哪里来的??
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生成,她猛然拿起边上的手机,用黑掉的屏幕照出自己的面容,然后抖着双唇张开了嘴——
口腔之间,空无一物。
那汉堡夹的果真是她的舌头。
“啊啊啊!!”
病房里发出一阵阵惨叫,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但没人敢上去多问一嘴,毕竟六号床病人披头散发、抱头惊叫的样子属实吓人。
*
好不容易做了点好事,但在教训了某些不知好歹的蠢货之后,刚到手的功德又没了,估计还倒贴不少。
不过没事,她债多不愁。
反正死不了。
祝问善朝自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了个坑的额头上涂抹酒精消毒,乐观地如此想到,但消毒时候,酒精渗入那肉坑里的刺痛,让她浑身激灵,祝问善忍不住有些气恼:
“我不过是让她产生几段幻觉,又没真的割她舌头,至于让我受伤吗?”
书桌前的灯忽地飞速闪烁了好几下,像是某种气急败坏的回应。
它故意提高了灯的亮度,祝问善差点没被它闪瞎眼,猛然伸手把灯给关了。但它却像是仗着寝室里只有她一人,不需要掩饰什么,依旧肆无忌惮地亮着。
祝问善微微眯眼,瞅着那灯,冷笑一声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你应该清楚,我不是兔子。”
所以会做比咬人更过分的事。
空气寂静了一秒,灯的亮度缓缓地恢复了正常。
祝问善瞥了它一眼,继续对着镜子,熟练地给自己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