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点了点头,适时接过话头:“没错,我的脸上也开始长了,刚开始是长在嘴巴边上,后来蔓延到脸颊上。这下我们还以为是什么传染病,可是这病症听都没有听过……另一个室友家就在海州市,怕被我们传染就回家了。”
“我和莲莲想让兰馨也搬出去,以防万一。但是兰馨家在外地,我们和辅导员申请让她暂时住别的寝室,但辅导员不肯,说我俩这病只是巧合什么的。反正结果就是,兰馨也被传染了。”
李静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事发之后,我们仨除了必要的上课,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还乐观地想着这病来得突然,说不定哪天也突然走了,除了丑了点,倒也不痛不痒,还能熬段时间,可是没想到,是我们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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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晚上,方兰馨三人带好帽子和口罩,准备出发去上本周最后一次晚课。
关莲莲打开衣柜瞅了瞅,有些犹豫道:“你们说我要不要穿个外套……这几天晚上好像有点冷。”
方兰馨戴着口罩,说话声闷闷的:“今天最高31度,晚上的风也是热的,不用穿外套吧?”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冷,”李静戳了戳袖子外的胳膊,“尤其是昨天晚上,我都半夜冷醒了。”
方兰馨奇怪地看向她:“昨晚空调27度,我们平时都是这个温度呀……”
李静胡乱摇了下头:“哎呀不知道,随便了,先去上课吧,等会要迟到了。”
关莲莲想了想,还是没有拿出外套。
方兰馨坐在李静的电瓶车后座,晚风吹来,她莫名起了半手臂鸡皮疙瘩。
奇了,难道她也觉得冷?
周五的晚课是她们三人一起抢的选修课,课堂氛围轻松,比较水,像是今天晚上,课上到一半老师就开始放电影,昏昏欲睡的关莲莲打了个哈欠,抽了两张纸去上厕所。
教学楼的厕所又破又臭,关莲莲憋着气上完,洗了手后习惯性地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她拿手指拨动刘海,又理了理衣领,嘴里还哼着某Kpop流行曲,却只听声音忽地断了,关莲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愣。
她先是将刘海掀了上去,又把口罩给摘了。
顾不及直面而来的厕所味儿,关莲莲深呼吸、欣喜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镜子中的人,脸上洁净,哪里还有半点溃烂伤口?
她好了!她的脸好了!
关莲莲喜不自禁,将口罩揣到兜里,一蹦一跳地朝教室跑去,迫不及待地想和两个室友分享这个好消息:既然她的脸能好,那她们的脸也能!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关莲莲并没有想到,脸能好是好事,但好得这么快实在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