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刘真离开洛阳,才有破局的机会,要是一直留在这里,只会慢慢消亡。
“子成,你的大军既然在定军山,朕就把汉中赐封给你,让家眷有个安身之所!”
刘真略微沉默,攻取汉中,也在他们原定计划中,有陛下手谕,固然能不费一兵一卒,但也会提前暴露自己,使得周围诸侯、山贼袭扰不断,难有安生日子。
“宏哥,我确实需要一道圣旨,但不是汉中的。”
“嗯?你不要汉中?”
“非也,汉中是益州重镇,各方势力都在盯着这里,我要是现在就占领,会成为公敌的。”
“那你想怎么办?”
“宏哥,你下一道圣旨,让他们把武乡、固城、褒城、葭萌关都让出来!”
“嗯?你要这些小城作甚?”刘宏一脸疑惑,别看要的城池多,实际人口数量,还没有汉中的十分之一,特别是褒城跟葭萌关,仅仅三四千人,几乎都是布防官兵,百姓什么的,几乎看不见。
“宏哥,有些事情,你不太了解,要征服汉中,必须由内到外,从收服人心开始。”
“哦?还有这种说法?”
“将相之间,有不少策略方针,攻其地、收其土,需先得其心,在得其人。”
“你这么说,朕倒是懂了,是不是跟征服女人一样!”
“啊?”
刘真茫然,陛下您认真的?这种事情都能联想到女人身上?
“啊什么啊?不是一个道理吗?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不是得先得到她的心,才能得到她的人吗?”
“是是是,陛下说的对!”
“你要那几个小城,问题不大,直接领兵去取就行,就说是朕的旨意,把你监察使的身份亮出来。如果他们不遵旨意的话,直接取而代之,小小县城,还能对抗朝廷不成?”
“有宏哥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此次行动,定当万无一失!”
“你办事,朕放心,只是你走了,何人能够限制董卓?还有袁家,在洛阳朕可以压制他们,但出了洛阳,朕就不好对付了呀!”
刘真想了想,袁绍、袁术不知所踪,确实是一大隐患,要是两人整合各路诸侯,很有可能威胁到大汉统治区域。
“宏哥,我推荐几人,或许可以制衡他们!”
“哦?何许人也?”
“曹操、孙坚您是知道的,他们能力不俗,曹操可以应对北方的局面,对付董卓游刃有余,只是他手上没有兵权,可以让皇甫嵩、朱儁帮忙!”
“曹操的能力,朕是认可的,只是曹家势力不弱,要是委以重任,日后有不臣之心,该当如何?”
“宏哥,现在不是考虑未来的时候,当务之急,得先度过眼前的难关,要是董卓、袁家不除,别说曹操做大,朝廷能不能挺过去都难说!”
汉灵帝眉头一皱,刘真说的不无道理,要是任由两家发展下去,只怕自己性命难保。
“好,就按你说的做,封曹操何等爵位?”
“不用封官,只需暗中给予支持即可,待大事已成,再论功行赏!”
“好,朕就陪你赌一次,北方交给曹操,那南方呢?该让何人前往?”
刘真脑海里闪过几道人影,敬使君为扬州刺史,刘尊为扬州别驾,此二人才干一般,武力只有四流水平。敬使君是桓帝末期推荐上任的,那时候的朝廷,早已腐败,他的职位几乎是买来的。刘尊的父亲,是赵岐王刘昌,仰仗其父之名,混得一官半职。黄巾之乱时,他们二人不思抗敌,带上自家子女,早早逃离,害得当地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
让他们继续担任要职,只会害人害己,便宜他人,说不定,还会临阵倒戈。
至于豫州,刺史孙宾硕,别驾仲定,都是袁家扶持起来的人,只要袁隗一声令下,他们肯定会交出兵权,辅佐袁家人。豫州前任刺史王允,此刻在朝廷担任司徒,他能力突出,在豫州有不少作为,至少在城防、兵力方面,贡献突出。但他为人执拗,不肯向袁隗低头,因此罢官。后被卢植担保,升任司徒,成为卢植在朝廷上的助力之一。
相比前两人,王允显然更合适,但他投靠卢植,有结党嫌疑,不适合担当重任。
如此一来,能够胜任南方统领的,只有孙坚一人。
他虽然也是卢植举荐,但为人耿直,不喜拉帮结派,黄巾之战的贡献,远胜大部分官员,唯一的缺陷,就是不通谋略。要不然,也不会错失吴家姐妹,遗憾终身。好在,他的儿子孙权,自幼聪慧,假以时日,必有作为,只是心思阴狠,不加以改正,早晚要出大事。
“宏哥,我觉得...”
“你是不是要举荐孙坚?”
刘真诧异,陛下何时这般聪慧了?连他的心思都能猜到。
“朕思来想去,南方最大的隐患,无疑是扬州,世家大族林立不是一天两天,他们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拔除,绝无可能。袁家也不会选扬州这块硬骨头,朕要是没猜错的话,袁隗会以豫州为中心,向外发展,收拢其他诸侯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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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睿智,朝廷以外的势力,有我们,而朝堂之上的官员,还请陛下多多监察,切勿让其逃离洛阳!”
刘真神情严肃,这一点很重要。朝廷有人,是能提前知道风吹草动,但也会成为鸡肋。除非,报信之人,于自己可有可无,否则,必将受制于朝廷。
“此事朕知晓,但孙坚任职,风险也不小,孙家在江东,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朕要是放权的话,万一他揭竿而起,岂不自掘坟墓?朕以为,应当留下质子,方可放行。”
刘真点头,他跟孙坚接触时间不长,还不完全了解他的为人,加上扬州是他长大的地方,自立称侯还是有可能的。
“朕听说,孙坚有两个女儿?”
“不错,长女孙尚灵,次女孙尚香!”
“姿容可好?”
“未曾见过,不曾知晓!”
“这样,明天上午,你让孙坚将她的子女全部带来,让朕瞧瞧!”
“宏哥,你该不会是想,纳孙坚的女儿为妃吧?这可万万使不得!”
刘真知道孙坚的暴脾气,刘宏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强娶他的女儿,只会闹得不欢而散。
“放心,朕有分寸,时候也不早了,朕乏了,慢走不送!”
“我...?”
刘真一脸无语,刘宏这性格,反复无常,自己对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
“张楚?怎么又是你?”
刘真刚出书房,张楚就迎了上来。
“你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监察使,还真有事!”
“再见,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呢!”
嗯?
你有妈吗?
张楚无奈的看着远去的刘真,喃喃道:“监察使,您是逃不掉的,太后的人,布满大街小巷,奴才也无能为力!”
另一边,刘真跑出养心殿范畴,回身望去,无人跟随,这才松了口气。
“监察使,好久不见!”
“李公公?你怎么也在这?”李策,太后身边红人,刘真首次面见太后,他就在身边。
古人云:“太监多眼福”
李公公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太后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他,当然也包括洗澡在内。
“监察使,我家主人有请!说是许久未见,想念您嘞!”
“太后?前两天不是才见过吗?”
“那日来去匆匆,未能叙旧,今日特让奴才来,请您到长乐宫一叙!”
刘真人麻了,刚从永乐宫的阳安殿出来,又被迫前往养心殿,现在倒好,又要去长乐宫。
虽然面前只有五六个太监,即便会些武功,也不会是他对手,但这里是皇宫,贸然动手,会被巡逻士兵捉拿的,加上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武力,只能选择妥协!
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