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你又嫌弃我,我就知道,你现在向着家里的孙女,就是那几个臭小子,也比我让你看着顺眼。”
大侄子年逾六十,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耍宝,说是逗长辈开心,在长辈膝下尽孝,花婆婆看他这张老脸更觉得丑。
“是不定听到我去寻郎中的消息,我那是烤火多了,又没吃菜,结着,去开了几付药。”
结着啊,那大侄子不说了,转头就想走,被花婆婆叫住。
“这是三付,每日一付,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完之后,把渣子吃了,拿着吧,特意给你要的。”
“姑,我注意着呢,没事,犯不着喝药,你还是收起来,等着下次再用。
诶,怎么我看你手里还有六付,剩下三付是给谁的,小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侄子我。”
原主便秘的问题这么难调理,一不注意就会中招,还有一点,当然是全家都是这毛病。
闻着大侄子的口气,花婆婆估计他最少两天没有如厕了,把人扇一边去,花婆婆才说话。
“留给大黄的,她跟着我,现在要总是遭罪,这不是给她也要了中药,跟着我一起喝。
你回去之后,看看我二侄子、三侄子、四侄子,要是也拉不出来,就去找江郎中拿药,不贵。”
自从自己有了工作室之后,花婆婆的任务接地气多了,搁之前,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会关心别人拉屎的问题。
“我知道了,姑,你存点钱不容易,别老是花在我们身上,也给自己攒点。
好了!姑,我不说了!乡正大人找我呢,我得赶紧去了,不能让大人等着。”
不再理逗趣的大侄子,花婆婆翻出两个熬中药的砂罐,接了凉水,翻出自己做的药渣袋,开始煎药。
现在花婆婆都不让大黄上床,主要是不知道出去跟着谁学坏了,学会了吃屎。
乡下屎尿都是稀有资源,谁也不会在别人家上茅厕,就是有一泡尿,也会憋回家里,不会浪费在外边。
大黄能吃到的,只有还不会走路的小孩,上次花婆婆带着大黄出门,跟着一个小媳妇聊天。
看她在给自家孩子把屎,大黄就在一旁看着,没等小媳妇嘬嘬嘬,就吃上了屎尖尖。
见过一次,花婆婆对大黄的爱不足以支持她抱着大黄睡觉,也不能那么亲近。
当场带回家用百洁液里外都洗干净,还是克服不了心理阴影。
知道花婆婆不喜欢,大黄再也没在外吃屎,每次都积极向刘婆婆证明。
一人一狗现在处于一种尴尬期,可能要再给花婆婆一些时间,让她缓缓,才能重新抱上大黄。
第一贴药吃下,花婆婆缓了很久才从茅厕上下来,差点腿滑一脚摔进去。
也反思自己太特立独行了,大家不把茅厕修在房子里是有原因的。
还好当时大侄子他们劝了,只是跟房子连在一起,差点臭了半个屋子。
三贴药吃完,花婆婆记下这个教训,最少半年不会乱霍霍自己。
家里那边,大侄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小姑的,在家里问了一圈,确定大人小孩都有一些便秘,排队在江郎中那抓药。
一个茅厕通常是好几人抢着上,又不能站的太近,这几天,家里的鸡都熏死了一只,也是记住了这件事。
刚下雪,温度低,屎掉下去都结冰,味道没化出来,要是等到夏日,家里真是没法待人。
花钱找老郎中要了食谱,大家都跟着改,必须改!
这事越老越遭罪,大侄子想起来自己爹死前的解脱,这是活生生憋死的,自己可不能重走这路。
大雪在小年前停下来,山下里只有一家倒了房子,干脆被同家的长辈接去养老了,没有一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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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七天下雪,这算得上雪灾,凡是灾害,乡正大人就要向上汇报。
整个县,只有山下里损失最小,没有一人受伤,只倒了一间老房子。
同时,大刘乡也是唯一不需要县里支援的地方,其余几处,都能内部调解。
县令大人一纸调令下来,等明年开春,乡正大人就要任县丞,专管各乡事项。
这事已经传开了,官家娘子还特意跟着花婆婆说了,只要她家夫君在县里一日,花婆婆就一日不用担心。
乡正大人上任做了县丞,新来的乡正大人,却是个来混日子的。
他只管照着之前的例子走,万事都不掺和,就连四位里正,也直接选了原来的四位,就等五年之后,能告老还乡。
新朝廷存在不满百年,对于官员的政策,与前朝不同。
如能等到告老之日,就能得到一大笔俸禄,还有各种赏钱,对于小官来说,尤其舒服。
这次原主的死劫,也是很轻松就躲过,花婆婆正式在这个世界赚工资。
乡正一走,第二年,县令大人也得偿所愿,调走高升。
孺人把带不走的东西,留了一些给花婆婆,又给花婆婆留下一家商户的名字。
花婆婆还是每年养着辣椒树和兔子,会有行商每年来大刘乡找花婆婆收,依旧是之前与孺人的价格。
等新来的乡正大人告老还乡,县里突然调来一位北边来的县令,年轻的很,还将带来的官员安排成大刘乡乡正。
上边的变动,本来与花婆婆这样的底下小民没有关系,只是,在新乡正大人上任的第二天,就过来拜访花婆婆。
这位乡正大人,跟县令大人一样,都是孑然一身,不知道有没有妻妾家小。
“乡正大人。”
看见门口有陌生人,花婆婆就猜测这是新上任的乡正大人,连忙称呼,又准备让大黄去叫大侄子过来招呼。
“花婆婆别忙活了,本官这次过来,就是找你的,我想找你聊聊大刘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