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的眸子漆黑,静静注视着某人的时候,让人无端觉得被珍重。
姜挽却觉得自己不是被珍重,而是要被问罪。
果然下一秒,谢澜开口了。
“小靖和雪灵说得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和刚才在姜微然面前的自责口吻截然不同。
姜挽腹诽,大冰山也有两副面孔。
“我又没吃亏,告诉你干什么?你说不准还会告诉我爹,平白无故让我爹担心,这不是多此一举?”
姜挽本就没打算把昨天下午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她看来,她和谢澜只是假夫妻,合伙人,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她自讨没趣找谢澜告什么状?
他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个地步。
再者姜挽昨天并无危险,她不想在外面遇到点事就回来上下通报,弄得人尽皆知。
这样岂不是只会让别人白白担心自己,消耗别人的情绪吗?
在前世她独来独往惯了,遇到事情只能自我解决,没有人会帮她解决,更没人会关心她。
所以姜挽已经成了固定的思维,遇事遇难自行处理,处理不了再想办法。
她没有想过事后跟人抱怨哭诉,因为她知道,没人会在乎她。
不过穿书后,遇到姜微然这个宠女的爹,姜挽内心稍稍安慰,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正因她在乎姜微然,才不想让他操心。
谢澜眉尖蹙起,“这和你告诉我被欺负了,有什么冲突?”
他不理解。
姜挽在外被欺负,回来一句话不说,还故作轻松的说她没出事,怕姜微然担心这样的话。
这和告诉他真相有关吗?
姜挽歪头,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解释一遍,“我没被欺负,是姜燕儿一伙人被我打的上蹿下跳的,还对我下跪了呢,我看上去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谢澜轻叹一口气。
他听明白了,原来他和姜挽想的压根不是一个事情。
谢澜在意的是,姜挽在外受人欺负,第一时间没有告诉他,而是选择默默消化,这点让谢澜不舒服。
而姜挽侧重的重点则是:她很厉害,她没被欺负,她不想让爹担心,所以她只字不提。
谢澜在意的和姜挽在意的,是两个东西。
谢澜明明该庆幸姜挽没出事,可为什么对于姜挽没能及时告诉他,而心底不舒服呢?
难道姜挽认为他不值得信任吗?
怕他泄密,所以才对他缄口不提?
谢澜头一次在脑中涌现如此纷杂的念头。
他觉得有些烦躁,眉间的褶皱理所当然的加深了。
“不管怎么样,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和姨父说。没有你的许可的话。”
姜挽眨眨眼,不明白谢澜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她哪句话惹到他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姜挽也不去纠结,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昨天不是回来的很晚,我听谢靖说你脸色不好,就不想去打扰你。你不是去县里办事,办的怎么样?”
她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