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参到了海州,却一直在沿海开发集团活动,五市的经济调度会也在沿海开发集团的五星酒店举行,会都开了两天了,书记也没单独召集海州的四套班子单独会谈,这是极不寻常的。
希同福几次同曹爽请示要给书记汇报,被曹爽按下了。“书记说了,你这个市委书记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迎宾大道坍塌的路段修好,并追查背后的问题。你回去忙吧。”
市委书记不觐见,其他人谁敢越级!只能干瞪眼候着。
海州市市长等了两天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在一天傍黑后硬着头皮去了海岛山老沿海开发集团总部平房区。先去了102室找秘书长曹爽探探路。
曹爽正嘴里含着两片西洋参,正坐在沙发上看光明集团的材料。
“忠可啊,你总算来了,两年不见你这沉稳功夫修炼的不错嘛。”
胡忠可脸红脖子粗,赶紧请罪,“老院长息怒,现在海州是希同福一言堂,我到了这里无从下手,他用了几个地方干部坐副市长,把我都架空了。”
“你呀,你呀,在研究院意气风发的劲都跑哪去了?你不要跟我说秀才遇见兵,有理干不过力这种扫威风的话。”
“我诚恳的检讨,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把海州的经济搞上去。”
“这种誓你给书记发去。”
胡忠可眼神一亮,“老院长,那我……?”
曹爽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书记这会在搞室内散步,我带你过去。”
108室内,顾参两手叉着腰在慢慢踱步,看见曹爽带着胡忠可走进来,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胡忠可哪里敢坐,乖乖的立在墨兰旁边陪着小心。
“忠可啊,你让我大失所望啊,海州各项经济指标下降的厉害,你这个经济专家是真就这么点本事,还是对海州不了解?”
“书记,海州工作没做好,我们市政府有责任。”
“你确实有很大责任,你在海州快一年了,你都做了啥?”
“我把海州下面四县三区跑遍了,海州经济基础薄弱,没有规模企业,想发展起来还得走新路子,比如我们得充分发挥我们海陆交通枢纽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大力发展海洋经济,搞大宗工业原材料进口贸易和商品出口,建设重化工产业园区;依托海洋大学和沿海开发集团这样的智力资源搞深海经济,向海要钱,大力发展旅游产业……”
顾参踱着步,“光说不练假把式!”
胡忠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海州经济下滑这么厉害,他这个市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省委批评海州有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那里,他不准备做任何辩解。
顾参突然停下了脚步问胡忠可,“希同福这两天在干什么?”
“呃,这个,他找了好多企业家座谈,很神秘。”
“呵呵,死不知悔改,忙着搞攻守同盟!”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汇报?”
“你说嘛!”
“承建海州市迎宾大道工程的光明集团董事长汪建民这两天不见了,市政府联系不上他,我们只好让市政工程公司接手塌方路段的维修。”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怕是有人要他永远闭嘴了。”
“光明集团是希同福从金陵带过来的,承接了海州市经济开发区的一级建设开发,审计局的老邓在海东区审计时,海东区的区长给他看过一个合同,老邓很敏感,拍当时就拍了照片。
那个合同上面有个黄便签,上面有希同福的一段批示,很能证明他通知光明集团上报科创园区调规变性。并说明因调规变性产生的受益归光明,海州和海东区不参加分成。”
“明天把你说的材料交给秘书长。”
“好的,书记,那我告辞了。”
胡忠可刚走,曹爽的电话就响了。他走过来轻声给顾参汇报,“在虎口岭的水库里发现了汪建民的奔驰车,海州警方正在打捞。”
“海州的情况复杂哦,我看这线伏脉千里哦。”
“太恶劣了,居然杀人灭口,希同福背后还有大鱼!”
远在三百多公里外的金陵,热的满城跟个大火炉样。
城东区刑警大队的队长丁力有些挠头,觉得自己被架到一个蒸笼上。他手里捧了一个烫手山芋,从警二十多年了,丁力第一次觉得这么棘手。
由于于洋清醒的时候死活不说是柳青下的毒,柳青在警局熬了四天,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丁力有些佩服这个女强人,毅力太坚强了。“看紧她,早晚要撬开他的嘴。”
晚上七点,女警栾晓丽来值守。她和换班的同事换班时,发现柳青还没吃饭,便问道,“她还没吃饭啊?”
“没有。两天了都。”
“那得劝劝啊,不然非出事不可。”
栾晓丽拿着笔记本进到禁闭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长椅子前的柳青面前。“你这样负隅顽抗不行,我们讲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也要想想你的孩子乐乐。”
柳青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这道光又暗淡下去。她垂着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人已经在局子里了,心还有什么生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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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应该看着我,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柳青勉强抬了一下头,她看见栾晓丽的笔记上写着几个大字:顶住,咬死口是自杀。心里一惊,随之一震脱口而出,“我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被冤枉的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的问题是吃饭,我跟你讲,不吃饭就是在和我们搞对抗。”
“我吃。”
栾晓丽打电话要了一份面条,厨师端过来送到禁闭室。柳青开始狼吞虎咽。
刑大丁力栾晓丽汇报柳青吃饭了,心里安稳不少。这是他见过的最强硬的一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