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浓于水(1 / 2)

平原大时代 栋梁A 1544 字 1个月前

抗战胜利胜利后,国内和平建国气象万千,百废待兴。嘉恒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浑身一股子报国劲头,让他平静的坐在书桌前翻书怕真是难为他了。这次听闻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军官训练班在淮海开班,他就直奔而来,过五关闯六将将一众人等挑翻马下,拔的考状元。

淮海校区坐在九里山群山里,校园宽广而又幽静。校门口仿着本校写着: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横批是革命者来。再步行百米有一红色马陵山石刻,上题: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不爱钱,不偷生。统一意志,亲爱精诚,遵守遗嘱,立定脚跟。为主义而奋斗,为主义而牺牲。继续先烈生命,发扬黄埔精神。以达国民革命之目的;以求世界革命之完成。”

学校实行配给制,嘉恒这届学生一入校就属于准少尉,待遇还是蛮好的。衣食住行全免费不说,每个月还有三十大洋的津贴。本届104位学员中有80名是抗战上胜利下来的老兵,他们真正和小日本刀枪见红过,是从死亡线上滚过来的,所以对生死看的很淡,对生活却绝不马虎,衣服天天比训令穿的还板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皮鞋擦的都能照出人影。如果说人生需要仪式感是一句很浅显的话,那最普通的日子必须要过的有板有眼就是他们最后的倔强。因为他们懂得最普通的东西就是你最该珍惜与呵护的,比如自由。更俗套一点比如你啥事没有就天天闲的无聊的到发慌,这发慌的窘境都是一种美好。

嘉恒是个学生兵,要想入群就得跟那帮老兵学,也天天耐着性子穿衣打扮擦皮鞋,但他心里古怪的是这些在那些老兵手里都是顺手的事要想有模样的学下来,那一天下来晚上躺在床上也是腰酸腿疼,根本别提学人家那精气神和潇洒劲。不服输是嘉恒的座右铭,他天天撑住往死里磨练自己,三个月下来总算在季度考核里得了个优等生。让一帮老兵直给他竖大拇指,“这学生兵还行,上战场不会怂。”

和嘉恒一起进来的朱进喜在季度考中明显掉队了,全届倒数第一。因为都是学生兵,原来和嘉恒关系还不错,叫嚣着要组织学生兵和老兵搞对抗。嘉恒告诉他人家老兵根本就不搞组织,那是一种气质的凝结,让你看起来像组织。朱进喜对此嗤之以鼻,“你小子是不是叛变?”

“进喜,我跟你说,咱新兵就得多跟老兵学,他们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些东西书上你是学不到的。”

“行,行行行,算兄弟我看走了眼,你到底和他们一条心了。”

“进喜,我真心实意的跟你说,不要搞团团伙伙,内斗耗不起哇。”

朱进喜根本听不进去,他自诩是学生兵的头,有人居然不听他的!那不得杀鸡儆猴哇,不然以后队伍怎么带?

打这次谈话后,教导队天天接到关于嘉恒的小报告,嘉恒知道这是朱进喜背后在给他穿小鞋。身正不怕影子斜,几次过后教导队也烦透了,直接在校会上说要记住校训,亲爱团结,不要蝇营狗苟。谁也没把这当成个事,更直白的说,谁都知道是朱进喜在背后搞鬼,但谁也不愿意得最他,更不愿意去摸他背后那头老虎的屁股,朱进喜的爹是淮海市警察署的局长朱志鑫,那是在淮海原一手遮天的主。

一天夜里,校里紧急集合,校长训话:“弟兄们,有个紧急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在校北的十几公里的运河上可能潜伏着敌特的一台电台,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它,打掉它。装备科,发枪!”

一阵紧急装备,全校师生立即出发朝着乌黑的运河摸去。阵线太长,朱进是的班长,他特意把嘉恒派去距离最远的青头山港,其实这根本不是任务摸排范围,只是他朱进喜的“临场发挥”。原因有二,十几公里跑也跑死这傻小子了。而是等到他到地方了任务早他妈的完成了,岂能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嘉恒明白朱进喜的小伎俩,一个人孤零零的跑去青头山港,一个月全副武装要跑完这些路程得两个小时。还在半程中,校队就吹哨收队了,他嘉恒还得继续往前跑,因为他还没到目的地。约莫十来分钟,朱进喜骑着辆自行车来督队,“嘉恒啊,快点,再快点,别人都收队了,你还没到目的地,哎,你真寸啊。”

嘉恒累的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这死小子还他妈的说风凉话,又咬紧牙往前赶,死挵活挵总算是跑到了青头山港。青头山港这个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寂静的有些吓人。嘉恒爬在港头上像狗一样吐气。心里已经把朱进喜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万遍。朱进喜这厢那是心情极好,一边欣赏着夜景,一边心里默念“极好,极好,这就是你小子和我作对的下场,怎么没累死你个狗日的,要是在战场上,我得让你第一个冲上去吃枪子!”

小主,

世上的事就是有这么多巧合。今晚宗月琴本来早早完成了任务就回港了。但是刚到家又接了个紧急情报,必须立即发送给上级,所以来个二回宫。这一折腾就到了眼下这个时辰。河上已经没有几条船了,任何一条船都很惹人眼。朱进喜也注意到了这条船,船很怪,什么船能什么货也不拉在深夜会跑河,非奸即盗。

要说这朱进喜平时吊儿郎当,遇到事还真冷静,他早已把枪上了膛,举起来瞄着饶介民,单等着他把船摇靠泊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饶介民今晚不知怎么的,眼皮直跳,心里噔噔噔的打鼓直发慌。他破天荒的在执行任务时跟宗月琴聊起了天,“月琴啊,眼看着马上要解放了,咱的日子要到头来,我跟你说啊,我就想解放后弄个山荒地盖几间房,开荒种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好。我那姑娘跟我可亲了,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