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剩下皮囊是少女了，这心理，处事的态度，都已是老太太了。”

式弥笑着摇摇头

“大抵是太年轻所致，我发现最近别说懿心不听我话，就连倚华都叛逆起来，不把我放眼里了！”

嬴政吻着式弥的肩胛，当双唇抚过她依旧嫩滑富有弹性的皮肤时，才切身感受到自己是真的老了。虽然眼前人是陪了自己一辈子的皇后，可她的年轻也偶尔叫嬴政有些自惭形秽，要这样一具年轻美好的躯体面对日渐老去的自己，这个强大的帝王也难免有些自卑。

“睡吧……”

嬴政没有继续，而是躺下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会有一场缠绵呢？怎么就停下了。

式弥瞧着嬴政闭目养神，凑上去吻了吻他略干燥的双唇。

“不继续了？”

“不了……年纪大了，总有些力不从心。”

“哪会呢，你还很年轻呢，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嬴政搂着式弥无奈地笑道

“若是旁人说了这话，我倒是能信上几分，可你……先前可是有说过秦十五而亡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呀！”

式弥趴在嬴政胸膛上笑着说

“可是历史似乎改变了，曾经未发生过的，遇见过的人，现在都有了些许变化，或者这是好的开始呢？”

嬴政的双唇周围留有胡子，刺挠着式弥嘴唇有些痒痒的。

“你用这副媚色，是故意诱惑我？”

嬴政拦腰抱住式弥，瞧她千娇百媚的模样自然也是心动。

“我们都相伴几十载春秋了，如果现在的我还能诱惑到你，我也是相当骄傲！”

嬴政大笑了几声，一个翻身便将她搂入了身下。

他的鼻尖在式弥的鼻尖摩挲着

“幸好你不是什么红颜祸水，不然朕的大秦还真是岌岌可危了！”

式弥抚摸过嬴政已泛白的发丝，瞧着当年的少年早已不再年轻，这些年风雨同舟，相伴而行的岁月催使他日渐苍老，看到他眼角的皱纹，粗糙的手掌拂过自己脸颊时，式弥才感觉到岁月真是无情啊！

“吻我吧，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第一次吻我时羞涩，小心翼翼的模样。”

陈年旧事提起时总让这两人怀念不已，明明赵国的日子是最苦的，却也是最天真无邪，最肆意奔放的日子。好像一生之中最明媚的阳光，全洒在了当初十几岁的年纪身上。

之予如今也已成为了少年，他有些沉默寡言，也不善与人敞开心扉，当初赵高的离奇失踪，之予猜到大抵是母后所为，他虽是恼火，却选择了隐忍。

之予的隐忍做的相当好，这个少年外表看似顺从，也明知式弥不是其生母，可在秦宫的这十几年来，他从未开口向他人求证过，就好似他从不知情那样。

当然，嬴政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他不像嬴政的其他子女一样备受父王疼爱，嬴政给了扶苏懿心兵权。给了年幼的倚华高规格的公主头衔与最好的师父教养。可唯独之予，不管哪一点都是谈不上顶配，若不是式弥在，恐怕连低配都轮不到他。

之予比谁都能切身体会到自己是个不受宠的公子。他必须隐忍，乖巧，比太子公主更顺从温和，才能讨得父王母后的一点点关怀。

“母后，近几日儿臣得了一只十分听话的鹩哥，还能说人语呢，叫儿臣送给您解闷如何？”

母子俩在湖心亭散步，聊些家常，见李希留下的孩子如今也已长成翩翩少年，式弥自然也是欣慰。

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这样咽进肚子，慢慢腐烂，无人再提。

“母后不喜这些，之予若是喜欢就自个留着玩吧，但要记得……可不能玩物丧志了。”

式弥的语气温和，她抚摸着之予的头发，满眼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