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希刚想反驳，式弥便又堵住了她的口说道

“我不想杀你，直到现在……我都不想杀你，你知道的吧？我杀你，易如反掌。”

“别拿你高傲的姿态对我！”

“我的态度如何，取决于你的选择。”

式弥慢悠悠地继续说着

“听着……我替你选一，已是大度。你与燕丹合谋最后的结果也只是鸡飞蛋打罢了，你以为燕丹能斗的过秦国吗？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犯不着为此丢命。况且……李牧也不想你丢了这条小命，明白吧？”

瞧她不语，式弥叹了口气，她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叫她杀了眼前的孕妇，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自己怎么做的出来，况且……这个人流着与自己相同的血。

“既然你选了一，你就不能再起杀心，好好养胎，这个孩子虽不被期待，是你仇人的孩子，可他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如果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爱他，那他岂不是很可怜？”

瞧着外头的阳光已升至头顶，式弥要离开了，她又说道

“我会去求国君，给你个位份，不叫你不明不白的留在宫里，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你的孩子落地后，由我抚养，你不得与他相认。这是对你我都好的办法……放下仇恨，留在秦宫，就像李牧期待的那样，活得快乐些……”

“你在帮我？”

李希冷笑着，却泪流满面。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也在帮嬴政……这件事情若是再不让它翻篇，你也好，嬴政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无法与从前那样顺畅的呼吸。”

从李希那儿出来后，式弥便一个人

坐在寝殿内发呆。

下了一夜的雪，屋外头早已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枝桠上的积雪掉落声响起，四周静的可怕。

“娘娘，坐在窗前会着凉的。”

珠翠给式弥披上了一件大氅。

“无碍的……”

她望着窗外的雪景，如此美丽的画面，却令自己泪流满面。

与嬴政之间，最终还是有他人加入，那个人要成为嬴政的妃子，还要给他生孩子，以后呢？嬴政会不会爱上她？会不会再与她有孩子呢？

她就这样坐着，看着飞鸟掠过，看着冰雪一点点消融，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嬴政从身后搂住了她。

“你浑身冰冷。”

他温柔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

“嬴政……我有话跟你说……”

式弥的声音有些疲倦，她感受到嬴政的发丝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也能感受到他平缓的呼吸声。

“刚才我去见李希了……”

她笑了笑。

“这个麻烦我会尽快解决的，不管她有没有身孕，我都不允许她再横在我们之间了……”

嬴政喘着粗气回应道。

“不……”

式弥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了嬴政热烈的吻涌入了口中，两人吻的缠绵，式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认真吻嬴政了，就好似一场告别那样，这个吻后，眼前的君王，再也不属于自己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