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事儿,被称为事儿呢?”
此时的式弥已经喝醉了,她趴在桌上,瞧着刘季一副气场全开的模样,看着虽是满脸写着正义,但他的表情……又让自己发笑。
“我想想……嗯……有了!”
刘季又端起杯盏灌了口酒,悠悠说道
“这……比如说……我爹他好不容易活到了八十岁,原以为能安享晚年吧,结果没钱治病,硬生生熬死了,这叫事儿!或者……好不容易攒钱娶了媳妇儿,媳妇儿怀胎十月要给我生大胖小子了,结果遇到难产,大的小的都挂了!这也叫事儿。更惨些的……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指望他能给咱老刘家传宗接代呢,结果被拉去充了军,战死沙场,这,这也叫事儿……”
刘季说完又喝了碗酒,嘲讽道
“你夫君纳妾跟这些事儿比起来,是不是根本不算事了?”
“听你这么一说,感触良多啊。”
“那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刘季瞧着式弥,又打着些许八卦心态问道
“你夫君,宠妾灭妻,要休了你?”
“倒没有。”
“那不就完了!你是正妻,明媒正娶,你还怕一个小妾不成?如今你这副模样,倒显得窝囊了。”
“可是,我的夫君曾经跟我发过誓,会一生只爱我一人,如今……他违背了约定,与他人有了关系,我自然难受。”
“这样的誓啊,我一天能发一百多个,能有啥报应啊?”
刘季又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
“况且他发誓是一生只爱你一人,又没说一生只睡你一人,如果他的心在你这儿,不就好了,这世上谁能拥有完美的人生啊!每个人的人生都有遗憾。你说的这些事啊,在你漫长的人生之中,还真的只能算是小事。”
刘季笑了笑,又言道
“我这些话啊……话糙理不糙,你若是能听进自然是好的,若是执拗于这些,恐怕没办法活得肆意潇洒了。”
他瞧着式弥望向自己,知晓今夜相遇,眼前人向自己掏了心底的秘密,她这样一个官宦大小姐拿自个当朋友,刘季自然感动。
“我也跟你说说心里话吧,我啊……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我大抵是要打光棍一辈子了,打光棍倒也无所谓,但是……我这大半辈子四处漂泊,拜师学艺。还是没混出个什么出路来,你别瞧我嘴上说着无所谓,其实我也要强,也想干一番事业,哎……这拼死拼活,最后也才混了个亭长。这又不是啥肥差,就是个苦力!现在是半吊子不上不下,都不知该做什么去了!”
听到此处,式弥一拍桌子大嚷道
“走!今夜咱们两去潇洒潇洒如何?!今天可是岁旦啊!我们两个……我们两个这样也太衰了!”
“你想怎么潇洒?”
刘季瞧她跃跃欲试
“这应该由你这亭长来出主意啊!你不是玩的多?”
而此时的秦宫,已经炸开了锅!
嬴政见式弥许久未归,便派人去查看,谁知竟看到一群宫女在花园里哭着找娘娘。
“娘娘……骑马出逃了?”
嬴政听到守门的侍卫这样说,更是匪夷所思,他只当这侍卫胆大包天欺瞒君主。
“娘娘说出宫办事,奴才们说去请示国君,谁知……谁知娘娘跃马而去,待奴才们去追,娘娘已经没了踪迹了。”
“你们……你们竟然把娘娘弄丢了?!”
嬴政瞪着眼望向这满殿跪着的奴才,更是怒火中烧
“来人,来人都给孤拖下去处死!”
式弥跑了,嬴政恐慌不已,他害怕她不会再回来了。自己犯了错,硬生生将她逼走了?连孩子,王后的位子……统统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