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回应道。

两人的心门，就这样逐渐关上了。

而后，嬴政虽会来探望式弥与倚华，却不久坐，两人即便面对面坐着，却没了话题，若是拣些关于孩子们的事儿，嬴政才能说上两句。

式弥看着嬴政一点点的变化，他平淡的语气，冷淡的表情，还有那双许久未跟自己对视过的双眼，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赵国得胜后才有的。

她明白此事的源头是在哪儿，自己违背了他的旨意去见了李牧最后一面，两人隔了二十年才相见，是此生最后一面了，式弥以为嬴政能理解，可她却忘了，嬴政虽能理解，却无法释怀。

这一日，嬴政与李斯在正殿谈事，他虽是听李斯絮絮叨叨地说着，可眼神却飘到了窗外。如今正逢春季，外头阳光温暖，日头正好，有两只喜鹊恰好停在了窗边的枝头上，正叽叽喳喳地闹腾着。

“李斯，孤还从来未问过你的生活如何，你家中有几名妾室？”

此时的李斯正慷慨激昂地诉说着雄图大志呢！被嬴政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一愣，他皱眉一脸呆滞地看向国君，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提及些无聊的事。

“你可有纳妾？”

“纳妾？微臣……并没有纳妾啊，家中仅一位夫人操持家事。”

李斯合上了卷轴，知晓嬴政没有心思落在他国战事上了。

嬴政笑了笑，有些调侃道

“没想到你长的贼眉鼠样的，却十分痴情！”

“啊？”

李斯一愣，莫不是如今春光甚好，君上想女人了？

“孤瞧你整日为秦国操心，这些年你也付出了些许，要不……孤送你几个美人如何？若是你忙了一天回家有些许美人相伴，定能扫除身心疲劳的！”

嬴政原本只是调侃之语，谁知李斯一听，大惊失色，连连退后好几步，又突然做楫，深深举弓，诚惶诚恐地说道

“怒微臣无福消受美女恩泽，也承蒙君上厚爱。只是……微臣的夫人虽不是出生名门，也无绝色容貌，可她性子温柔敦厚，不仅将府中大小事务操持的井井有条，更是对微臣体贴入微，这些年勤

勤恳恳并无任何过错，微臣……微臣岂能突然纳妾，叫其伤心呢。”

奸诈的李斯说了这样一番话，原先那诡计多端的模样在嬴政面前突然转变了。他虽是狡诈，做人也不能算堂堂正正，可对家中夫人的感情确实深厚，即便那女子年老色衰，可李斯的感情也从未改变过……

嬴政哪里能想到李斯会拒绝，他尴尬的笑了几声，又说道

“孤只是无聊调侃你罢了，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日子，你别当真。”

因为这无意的话题，倒叫嬴政的心情放松了些，他又笑着问道

“可孤记得你从前跟着吕不韦，不是经常出入烟花之地？”

“那时……微臣人微言轻，需倚靠他在秦国立稳脚跟，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微臣……去那些地方只喝茶听曲罢了。”

如今正是春光明媚之时，好似所有人的心情都随着秦国的越发强大而更加高亢起来。少男少女的心思也随着温暖的春风而蠢蠢欲动着。

亲自为母亲接生的懿心，因为那血腥而又恐怖的分娩场面而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幸好有式弥与扶苏的安慰才令她逐渐释怀。

这一日，她去马场骑马，却不知少女的心扉被无意中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