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李将军没跟您说吗？”

老管家有些诧异。

“哥哥他从不多说，只说有过这么一个女人。”

“哎……”

老管家摇摇头，无奈地回答道

“式弥是个好姑娘，可也是命运多舛啊……被生拉硬拽拖去了太子府中，委委屈屈的当了两年太子的姬妾。随后又被先王送去了韩国当做玩物。是李将军一路护送，老夫明白……李将军的心里定是不好受，可幸好……那回到秦国的质子嬴政又将她救了回去，如今……她都已是秦国的王后了。”

“秦国的王后！”

李希惊的起身

“她，她还活着？那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女人，是秦国的王后？！”

“是……正是……如果我没记错，她都已经为秦国的国君生儿育女了。”

李希惊的跌坐回塌上，像是自言自语般

“她若是秦国的王后……是绝对不可能再回赵国的！怎么……怎么哥哥却仍对她念念不忘，哥哥这些年不近女色，又无娶妻生子，难道……还是对这个叫式弥的女人无法忘记吗？！”

老管家无奈，摇摇头，望着萧瑟的院落。沙哑又沧桑的声音给此话题增添了不少悲哀之情。

“将军虽从未说出口过，可我也明白……将军对式弥姑娘……大抵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无法见到心爱之人，数度梦回也无法拥抱的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强烈的思念，才能在过了十余年仍恋恋不忘呢？

李希早就知晓了，李牧对式弥的感情，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深情。

老管家看着李希，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姑娘与式弥长的是一模一样，怎么雁门两人驻守多年，李将军怎么没娶姑娘？老夫还以为远在雁门的将军已经成亲了，怎么……你们却以兄妹互称了？”

提及此事，李希何尝不是满腹无奈

“哥哥说，我与式弥虽然容貌相似，可她是她，我是我，他无法将我们两个混淆，也无法对我产生其他感情。”

李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免有些厌恶这张脸。

“老人家，家中可有香线？”

“姑娘要做什么？”

“可麻烦老人家帮我拿些吗？李希自有用处。”

老管家端来一盘香线，青色的烟雾缭绕着，透着一股檀香的气息。

“姑娘，您要做什么？可是觉着屋子有霉味？想熏一熏？”

“不……”

李希折了一段香线，看着若隐若现的红色星火，竟没多想，朝自己的右眼角刺去。

“嘶……”

灼痛感令李希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老管家眼疾手快想要夺过，却看到她的眼角被烫了个小小的伤口。

数日后，烫伤所结的疤剥落了，竟留下了一个浅色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