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没一起来用膳?”
嬴政与式弥方才争得面红耳赤,此刻却又急着寻她,见她晚膳也没一起用,就知她还在气头上呢!
“娘娘说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和君上一起用膳了,想早些歇息。”
服侍的奴才连忙回复。
“不适?可有找人看过?”
这一问,奴才回答不上来,只能沉默。
“你们连娘娘是否有寻御医都不知!还敢在孤跟前杵着?!”
嬴政气恼,连连大喝道
“去去去,都给孤出去!”
式弥自然不是不舒服,只是寻了个借口暂不想见嬴政,两人刚才大眼瞪小眼的,若是现在见面,肯定又要为了韩非一事吵架了!
她派了李信的心腹出去盯着李斯,李斯倒也狡诈,知晓王后定会派人来监视,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与往常般直接回了家中,再也没有出来。
韩非无辜入狱,自然有苦说不出,可这样的局面倒也不是没想到过,他还在狱中庆幸,这样的事比自己预想的还来的晚了些。
监牢阴暗潮湿,环境狭小又臭气熏天,里头不仅蛇鼠一堆,更难熬的是来自狱卒的刁难,狱卒见韩非为外来客,说话又结巴,更是成了他们戏谑的对象!在这里,以文,以法之理来生存是不可能的!若是能学会溜须拍马,哄得这些狱卒开心倒也能好过些,再加上以金钱贿赂,那么必然能被好好相待。
可是这两点,韩非一样也做不到。
他们将馊菜馊饭扔给韩非,将他关在最差最破的牢内严加看管,轻则谩骂侮辱,重则私刑伺候。这牢狱之灾才过了一夜,韩非就已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浑身是伤!
当春日的暖阳刚刚透过铁窗照在韩非身上时,他已经一整夜滴水未沾,满身的鞭打伤痕,就连阳光照在脸上,他也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看看了。
难道我韩非一生,终要这般悲惨度过了吗?
他悲愤又绝望,想到了自己一生都郁郁不得志。若是死去,大抵也如草木,无人记得。
天才微亮,式弥就托施夷去牢里打探消息了,自己为王后,又才和嬴政起了争执,自然不能出面。施夷做事妥帖又能灵活应对各种突变,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当施夷挎着食篮,去牢里探望韩非时,这刚走到大牢门口就被拦下了。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奉了王后娘娘旨意前来探望的!你们还敢拦我?!”
施夷在他人心中的形象,一向都是凶恶刻薄的,如今冷着脸的样子更是让人惊恐,再加上她一直都是王后身边的人。拦住她的守卫自然不想与她起正面冲突,可又不能玩忽职守,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不知姑娘想探望哪位囚犯?”
“昨日送来的外客,韩非!”
“韩非……姑娘可不方便见,他是君上亲自下令抓进来的,得严加看管,若是……”
守卫的话还未说完,施夷就不耐烦地打断了
“他是由君上下令抓来的!可我也是奉了娘娘旨意前来探望!你们也知道……君上与娘娘感亲好,若不是君上授意,娘娘怎么会派我来?真是……”
施夷翻着白眼,一脸的不耐烦,语气自然差极了。
“怎么?还拦着不肯让我进去?!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去君上面前问问!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