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玦……今日暂且这样吧,你,你先睡吧……我还有事……”
成蟜匆忙起身,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边说着边要走,留下粱玦一人手足无措。
“公子,为什么要走?是奴婢伺候不周吗?今夜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夜,您……您不能留下吗?”
粱玦拽着他的衣角恳求道。
可此时的成蟜哪里还有与眼前人度过春宵的心情,只能哭丧着脸,摇摇头。
“粱玦,今夜你先睡吧……我,之后会补偿你的。”
“可是,公子……公子!”
粱玦半遮着躯体,起身想要挽留,可成蟜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除了成蟜,无人知晓缘由。
夜半的秦宫十分宁静,成蟜一人恍恍惚惚地走去偏殿,原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之时,可他却因为其他女子而泣不成声。
他擦未干的泪,一个人坐在偏殿失了魂,与自己同处秦宫的式弥,虽是近在眼前,可无论如何,自己都没办法拥有她的,不管是制度还是礼教都不允许,这份禁忌的感情像是毒药般吞噬着成蟜的身心,直到这一刻,他才幡然悔悟,因为自己的一时逞强,连累了其他无辜的女子赔上了一生,她对粱玦有愧,却也无法爱她。
寂寞的两个人,度过了不美好的新婚一夜,等第二日两人再度见面时,粱玦不再像昨日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而是温柔又恭敬,对昨夜自己的失礼只字不提,她微笑着替成蟜准备早膳,又亲自替他整理好衣冠,俨然是一位合格妻子的模样。
可成蟜再度看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不像式弥了。
一点也不像了。
式弥比她活泼,比她更加热烈。就连一开始觉得相像的眼睛,也全然不像了。
粱玦的眼神温柔,露着些许胆怯。可式弥的眼睛总是闪亮亮的,像是有许多鬼主意般,在她面对嬴政时,那双眼睛又是多情的。
“粱玦,昨夜……”
成蟜想要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让一位新婚女子独守空房,她自然万般委屈。
可在成蟜斟酌说辞时,粱玦却打断了他的话。
“昨夜妾身很好,觉得很幸福……”
她微笑着,语气缓慢地看向眼前爱人。
“妾身知晓公子与妾身还不熟悉,有些事自然没办法果断完成,犹豫也是正常,昨日……式弥娘娘教导过妾身了,说虽然此时我们不熟悉对方,可随着我们相伴的时日变长,自然会越来越亲密无间的,公子无需觉得抱歉,妾身都明白。”
她的懂事听话,更令成蟜无地自容,直到此刻,成蟜看着她那张有些红晕的脸,才觉得昨日自己的心动只是假象,只是惊鸿一瞥的刹那心跳而已,可此时再与她相处,是怎么也无法对她有悸动了。
当然,也没办法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