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微臣是太后,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有何不妥?”
赵离姜眉毛一挑,有了几分不满。
吕不韦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分析道
“如今君上与式弥情感正浓,若是娘娘非要塞给他一个不爱的女人夹在他们中间,只怕会引起君上的不满,伤了太后与君上的母子情分。”
他见赵离姜愣住,又说道
“上次宫宴,太后应该也发觉了,君上十分维护式弥,不惜在众人面前大动肝火也要维护她的名节,甚至与太后您对抗,此事可还没过去多久啊。如今您又是送美人,又是替他纳姬妾,这事情吃力不说,到最后落得个不讨好,岂不是白费一场心意。”
吕不韦说的话,似乎是在调和赵离姜与嬴政之间的母子情分,听起来似乎也在维护式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做,也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
式弥如今虽为宠妃,可与自己并无任何瓜葛,她身后又无任何亲眷家臣,就算以后做了王后,嬴政也无法提拔她母家人,自己的相国地位自然可保,只要与式弥保持良好的关系,她根本不会在嬴政面前中伤自己。
而赵离姜推荐的美人,谁知道是什么底细,她推荐的美人一定是她的心腹眼线,若是日后真成了宠妃,在嬴政面前胡言乱语,参自己一本,岂不是大祸临头?吕不韦自然要想尽办法打消赵离姜的念头。
吕不韦说的话,自然有效果,原先还火急火燎准备召屈无柔来商讨的赵离姜,此刻也全然没了这想法,此事只好暂且搁置。
那留下的屈无柔,虽说是个美人,分外养眼。可曾经是官家小姐,就算是一路卖唱受尽苦楚,可对这杂事,是一点也不上手,加上她话少,表情木讷,自然在宫女之间也不讨好,只有那些小太监,愿意搭理她。
这几日都由施夷带着她做事,她也知晓式弥的忌讳,从不带她去内殿或是君上面前,一方面,她有自己的私心,不愿意嬴政接触她,另一方面,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她。
见她做事做不好,嘴巴也不够甜,施夷内心积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她心中愤愤不平道
从前为官家女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前清的格格呢!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照样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条?!
可相处久了,施夷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当嬴政与式弥两人远远走过,只留下背影时,屈无柔的目光仍会跟随过去,她总是愣愣地看着嬴政与式弥的背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读不出是羡慕还是向往,可她总在这时候,总会问上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独爱一人的国君。”
屈无柔不会将自己的情感与想法外泄,不让人察觉,可当她的眼神不自觉跟随嬴政时,这一细小的举动,仍旧被施夷察觉到了。
她绝对不像外表那么与世无争,这是施夷所确定的,她想了解这个女人的野心,也想知道她愿意留下来,是在等待机会接近嬴政,还是甘心做个婢女。
很快,验证这个想法的机会来了。
这天入夜,施夷与屈无柔做完事,正准备去歇息,却遇见了许久不见的王翦,两人虽同样伺候嬴政,可王翦最近似乎要事缠身,甚少出现在宫中,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施夷自然想跟他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