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会再哭,可当式弥看到李牧那双担忧的眼神时,仍有些微微发热
“只是这一别,我最舍不得将军……我来赵国几年,若不是李将军护我,我断然没办法独活,只要想到去韩国……就再也见不到李将军了……我也是真的有些难过……”
说着说着,式弥就红了眼
“你我经此一别,大抵就是永远了!”
李牧看着眼前人,也不禁红了眼。
想抛弃一切身外物,那些封建礼教的约束,那些身份高低贵贱的划分,他只想在此刻好好拥抱眼前的这个女人,想爱,却爱不得,想表明真心,却也说不得。李牧犹犹豫豫,即便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抑制了这份渴望。
去韩国的筹划快的令所有人始料未及,赵炎即便再难割爱,也只能依了国君的话,只是他再三请求,连额头都磕破了,求来了赵王答应让李牧护送式弥去韩国的任务。
让赵国名将护送,实在大材小用,不过这样一来,也抬高了式弥的身价,不会让韩国那些人小瞧了她。
若不是李牧亲自护送,赵炎始终不放心,他知晓李牧对式弥的感情,若是有了这份感情的维持,这一路的颠簸也能多些照顾,赵炎明白,李牧是不会让式弥受苦的。
以赵国歌姬的身份去的韩国,听起来就是为了讨好韩王去的,这样的身份实在低贱,式弥看着宫中送来的锦缎华服,也不禁觉得好笑。
如今在赵国的牵挂,也仅仅只有俪娘与李牧罢了,得知自己要去韩,式弥求着赵炎将俪娘送回了她心心念念想回归的故乡,但得知李牧护送自己去时,她仍旧露出了几分诧异。
这对李牧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明日一早,宫门外的马车便已准备就绪,此次进韩,李牧率两千兵马前行,不仅仅带了式弥,还有其他金银财宝。要与韩国做一场友好的交流。
当天夜里,式弥很平静,她甚至拿出了许久未弹的琵琶,即兴来了一曲,从前弹曲,心中杂念太多,倒有些力不从心,今夜,却有一种心如明镜之感。
赵炎心如刀绞,怎么可能入睡,当他推开式弥房门时,有一次泪流满面。
他还在期待着赵王改变心意,也忍不住期待着,眼前这个冷了自己许久的女人,能在最后的一些时间里,给自己一些温柔。
可她没有,式弥仍与从前无异,起身行礼后与赵炎保持距离,也不说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赵炎也不像从前那样对她毛手毛脚了,他一改寻常轻浮模样,而是沉着脸,坐在桌案边。
“太子,我要睡了,明天一早我便启程了。”
式弥下了逐客令,可赵炎一副颓败模样,满目祈求地看向式弥,可怜兮兮地说道
“今夜,是你在太子府最后一夜了,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情话,我知晓你心中所想,你心里,也根本不会有我。”
式弥不语,而赵炎又说道
“式弥,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即便是假的,只要你肯开口,我就算是豁出了这太子的身份,忤逆了父王,我也求他留下你!从此以后,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怎么样?只要你说出口!就算是假的!我也信!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登上王位,你会是唯一的王后!如何??”
赵炎语气急促又渴望,他满脸期待地看着式弥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庞。
许久……她也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