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去见公大夫,式弥自然没了兴趣。
“原来是有要事,那我也不便打扰,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见她听话,燕丹也难免不忍心,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
“我马上回来,你在家等我。”
他忽然拉起式弥的手,似乎万般不舍。式弥被他的此举有些惊着,可未表露,只是僵硬着笑容,慢慢抽回了被握住的双手。
“嗯……好……”
她机械的点点头,目送燕丹离开。
那昨夜拜见的王懿,早已在城外亭中等候,见来的人是燕丹而非式弥,并不惊讶,只是笑笑,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事,见他盘坐于席间,给燕丹满了杯浊酒。
“若是老朽未糊涂,今日受邀之人,应该是式弥姑娘才对,怎会是燕太子呢?”
燕丹并不心虚,他也跽坐于王懿对面,面对王懿的斟酒,燕丹也不推脱,而是如身居燕国的燕太子丹那样,露出了几分未来天子的威严。
“式弥为女子,不宜见客。”
“怎会呢?她虽身处这样的时代,但一定怀有一颗对自由向往之心,怎会推脱。”
王懿捋着胡子,笑言
“罢了,今日燕国太子来,倒叫老朽受宠若惊了。”
“你……为什么会认识式弥的?你为秦人,怎知道她的存在?还千里迢迢寻她?”
“太子的问题有些多啊,老朽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王懿不紧不慢,浅酌一口酒后,回答
“老朽与儿王翦,周游列国,回秦途中遇归秦的嬴政,我儿已随嬴政回秦,辅佐新任太子,我从嬴政口中听闻式弥的名字,更知晓她曾预言我儿王翦能辅佐嬴政完成千秋大业,如此气吞山河之语,倒引起了我几分好奇心,故而前来赵国,想目睹一下能说出此话的女子,究竟是何样子。”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她为普通女子,这几句话就让老人家您不远千里登门拜访,实在愧不敢当。”
燕丹放下爵,不悦之情已浮上脸庞。
王懿自然看出他的不悦。
“式弥姑娘,是太子您的亲人吗?”
“不是亲人,却甚似亲人,我向阿政保证过,在赵国的这一年,定会好好待她,待他登上太子之位后,再来将式弥迎回秦国。”
几句话,就点破了这三人的关系,王懿知晓嬴政与式弥有情,可眼前这燕国太子,对式弥的态度,倒不像是对待朋友亲人,连交给她的信件都私拆,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卑劣之事,虽从前未见过燕太子丹,可拜访多国,这口耳相传,总多多少少听过燕国太子的事迹,几乎都说他温润如玉,是位十分谦逊有才之人。
可如今……眼前这位太子虽模样生的俊俏,可眉宇间总有股化不开的怨气。
见他不回应,燕丹起身,朝王懿行礼后,虽是恭敬,可语气也颇有几分不悦
“那么……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