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姑娘说的没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墙上传来,郑采薇被吓了一跳,韩庭轩瞪了木青一眼,没一点眼力见,一点都不稳重!
木青木着个脸,把他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良第一次来烂泥村收租子的时候,就发现了郑采薇,但打听之后,知道她是京城里被流放的大官家的女儿,梁良活了一大把年纪,最是懂的识时务,所以,他并不打算动郑采薇。让他重新燃起这个念头的,是京城来的那拨人,那些人跟他说郑采薇的父亲已经被皇上厌弃,又是因为谋害皇子的罪名被流放,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完全没有忌惮他的必要,梁良这才安排媒婆上门。
原本以为一个落魄的姑娘,会感激涕零的跟着他回府,没想到郑采薇是有血性的,严词拒绝了他。这更加激起了他的胜负欲,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儿,想断了郑采薇的后路,让她乖乖臣服。
当然,这里面不乏京城里来的那拨人给他出谋划策,不然就凭他一个地头蛇,怎么可能让泗水县的所有药材铺子不收郑采薇的药材,还连她家每个人都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我们在查的时候,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引诱梁良接近郑姑娘,并且也是在知道郑姑娘身份后才开始的,但奇怪的是,每次快要得逞的时候,他又放了手,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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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我好像知道是谁了。”郑采薇听完木青的话,心中了然,一个微微弯着腰、满脸和煦,虽然低眉顺眼但眼神清亮的男人出现在脑海中。
“木青,麻烦你去县城一趟,把梁府的楚管事带回来一下,顺便,再打听一下地牢里那些姑娘的情况。”
木青抬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看得出来有一丝丝的疑惑,他转头看了韩庭轩一眼,似是在询问。
韩庭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赶紧的啊,你倒是,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呃,是,我一会就去,就是,那个,京城里的那一拨人,我查出来了,是忠义侯府的人。”木青把话说完,一个纵身就消失在院子里。
从屋外那棵大树的惊叹声中郑采薇知道,他踩着树梢,往县城掠去。
有轻功,就是好!
“忠义侯府?”郑子安呢喃了一声,似是在想是哪个府邸,自家怎么会得罪他们。
郑子安自小就不爱念书,十六岁就被郑长庚撵去了军营,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趟,所以对京城的局势,他不太清楚。
“大皇子的外祖家。”韩庭轩啜了口茶,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奇怪。
郑子安又看了看妹妹,发现妹妹竟然在摘豆角!“不是,你们都不奇怪呢么?忠义侯府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家,我们跟他又无冤无仇。”
郑采薇摘豆角的手顿了顿,看了哥哥一眼,无奈的开口,“这个,你得去问父亲!”
郑长庚一早就去了县衙,他新官上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得和前张县令张衡尽快完成交接,张衡已经高升,要赶着去益州府就任。任益州府通判,正六品。
张衡知道自己能够升迁,和郑长庚一家的关系很大,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摆出上峰的架势,又不好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太低,惹人非议,所以,他把自己和郑长庚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耐心而又细致的交代泗水县的大概情况。
郑长庚踩着余晖,和木青一起回来,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楚管事。
“小的名叫楚江,本事泗水县毛竹乡的村民,十年前,梁老,梁良到村子里收租,看上了我的娘子,强硬的把人撸了回去,我百般阻扰,被他手下的推到河里,差点淹死,我当时就发誓,我一定要让梁良血债血偿。所以,我假扮成受灾难民,自卖自身进了梁府,伺机报仇。造化弄人,之前的管事因为被污蔑和姨娘私通,被乱棍打死,我就被提了起来,接替他的位置。”
“所以,你就跟着梁良一起,残害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