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郑大人那么儒雅和善的一个人,竟然会有一个这样禽兽不如的兄弟。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一个温暖的怀抱护着自己,狗娃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好温馨,像娘亲一样。
郑采薇看着乖巧的倚在自己怀里的孩子,和刚才那个狠辣果决完全不同的孩子,郑采薇有些后悔,刚才问那么一句,其实是在逼着狗娃在父亲和自己之间做一个选择,没成想,把他逼上来绝路。
郑采薇知道,狗娃表面上活泼可爱,但实际上,却很脆弱,他的活泼、他的坚强都是装出来了,毕竟,他才八岁。在上一世,不过是个刚刚念小学三年级的孩子。
“狗娃,别想那些,也别怕连累姐姐,也别轻易放弃自己,你有自己的人生,最灿烂的人生。相信姐姐,姐姐不会吃亏的。”郑采薇拍了拍狗娃的脑袋,把他往祖母身边推了推。郑老夫人也被他刚才的话吓到,看到孙女把他往自己身边推,也明白过来,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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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兴,你真是好样的。”郑大江冷眼看着郑长兴,眼底满满都是失望。郑家的子孙啊,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虎毒尚不食子,况且是个人!
“马伯,以往在京城,家里的下人,都是你负责买进,京城的物价,买一个成年人,多少钱?”郑采薇不再看那对令人作呕的夫妻,转头问马伯。
马伯朝着郑采薇拱了拱手,“回小姐,成年男子,二十两;男童,五两;女童,十两。”
马伯低沉的声音响起,郑长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不愿深究。那是逼不得已卖孩子,才值那点银两。自家这两个,可是人家求着买的,价钱肯定不一样了。
“你们同意这个价么?”郑采薇转头问郑长兴夫妻,眼里看不出波澜。
“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刚才说了,一千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郑长兴没有开口,他媳妇双手叉腰,一脸不忿。
“好,不同意。东子,马车备好了吗?”郑采薇平静的转头问东子,那样子,就好像问你饭吃了没有一样,风轻云淡。
“好了。”
“好,族长爷爷,要劳烦您受累,跟着东子跑一趟县衙,找一下县令张大人,就说,郑长兴夫妇虐待幼儿,长期不给吃饭不算,压榨幼童,导致儿女身体亏空,命不久矣,请他秉公办案。状纸我已经写好了。劳烦你带着豆娃和豆豆,请张大人主持公道。”郑采薇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郑大江。
原来她老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昨夜安顿好自己和豆豆,她又去了书房,是熬夜给我们写状纸么?狗娃鼻子酸酸的。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么,真好。
“狗娃,你带着豆豆跟着族长爷爷跑一趟,别怕,你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郑采薇拍了拍狗娃的脑袋,又把豆豆从张妈妈怀里抱过来,得给狗娃。“豆豆乖,好好听哥哥的话,一会让东子哥哥给买桂花糕。”
豆豆乖巧的点头,紧紧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
看到这样乖巧的一双儿女,郑长兴眸光闪了闪,有一丝触动,但,“我是他老子,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就是皇帝来了,也管不着。”郑长兴一听郑采薇要让狗娃去状告自己虐待幼儿,瞬间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