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微臣相信，皇上您一向英明果断，定能做出最明智的抉择。”
“呵！”燕绫听后，内心苦笑一声，暗道：
“最明智的抉择？什么又是最明智的抉择？”
燕绫神色凄然，眼中泪光闪烁，再次看向窗外。
一旁的苏灵梦，见燕绫如此神情，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轻声说道：
“皇上，莫要太过伤怀，保重龙体要紧。”
“或许，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法子，未必就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燕绫微微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悲戚：
“还有何法子？如今，泷国势大，江凡更是野心勃勃。”
“大周已被其覆灭，吴、魏两国也早晚沦为其囊中之物。”
“我燕国不强于吴、魏两国，更不及大周，又拿什么去与之抗衡？”
燕绫眉头紧锁，秀拳紧握，接着说道：
“朕！身为燕国之主，却无力守护祖宗基业，护佑燕国万千子民，每每想到此处，朕便心痛如绞。”
“若真到了国破家亡的那一日，朕！又有何颜面，去见燕国的列祖列宗？”
说罢，燕绫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苏灵梦见状，眼眶泛红，心痛如绞，但她还是立马哽咽着安慰道：
“皇上，龙体要紧，千万莫要如此自责，这并非皇上之过。〞
见燕绫紧闭双眼，秀眉深皱，苏灵梦心中愈发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宽慰。
又过了许久，燕绫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悲伤仍未消散，看向苏灵梦，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灵梦，朕知道你的忠心，朕有句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于朕。”
苏灵梦闻言，赶忙跪地，低头应道：
“皇上但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绫将目光从苏灵梦身上移开，微微仰头，似在平复情绪，几息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灵梦，若你苏家即将遭遇劫难，让你嫁与他人，或能救苏家于危难之中，你可愿意？”
苏灵梦闻言，身躯一颤，额头冷汗直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当然明白燕绫的意思，无非就是将她苏家比喻成燕国而已。
几息之后，有些犹豫不决的苏灵梦，见燕绫一直紧盯着自己，最终咬了咬牙，如实回答道：
“皇上，臣若只为自己，定是不愿。”
“可若能救家族于水火，臣或许会忍痛应下。”
〝但这与皇上的......。”
燕绫摆了摆手，阻止苏灵梦继续说下去。
她要的是答案，并不是解释。
随后，燕绫重新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
“灵梦，你退下吧，让朕一人静一静。”
苏灵梦一听，虽不情愿，但也只能行礼告退：
“是！”
殿外，苏灵梦回头望了一眼殿内的燕绫，内心隐隐作痛。
“上苍保佑！”苏灵梦双手合十，面向天空，虔诚祈祷：
“希望皇上能找到两全之法，既不负燕国，也能顺遂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