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安排好防御事务后,顾志昌立即下令,将昨日率先临阵脱逃的近两百余士兵全部押了出来。
营帐空地内,两百余士兵跪在地上,有东境边军的士兵,也有南、北两境边军的士兵。
他们有的垂头丧气低着头,有的面露惶恐之色,眼神游离不定。
还有的紧咬牙关,瞪着大眼,明显有些不服。
在他们周围,一众士兵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有愤怒,有鄙夷,也有同情。
在正前方,顾志昌、颜北陌、慕容枫三人,皆面色铁青地盯着这些跪着的士兵,心中满是怒火。
“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徒。”顾志昌目光冷峻地扫过这些跪着的士兵,大声怒斥道:
“战场之上,竟敢临阵脱逃,弃战友于不顾,你们可知!此罪当诛!”
一些士兵听到“当诛”二字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昨日一战。”顾志昌继续怒骂道:
“正是因为你们的临阵脱逃,才使得我们陷入了那般艰难的境地。”
“多少英勇的士兵,因为你们,死在了战场之上。”
“你们本是大周的军人,却做出如此怯懦之事。”
“你们,不配为之军人。”
顾志昌说着,心中一横:
“尔等临阵脱逃,以军法论处,当诛!”
话落,一名南境边军突然大声喊道:
“将军!”
“我不服!”
不等顾志昌开口,颜北陌上前一步,眼神一凛,直直地盯着那名士兵,大声喝道:
“临阵脱逃,你有何不服?”
那士兵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大声回道:
“当时战场形势异常激烈,我也从未想过临阵脱逃。”
“然而,在激战中,我突然发现,我左右两边的东境边军突然向后撤去。”
士兵说着看了看跪在不远处的另外两名东境边军,随后继续说道:
“他们一走,我也慌了神,一时之间失去判断,这也才跟着向后撤退。”
“将军,不说之前对抗吴国如何,自从与江凡叛军交战以来,大小战役我也经历了十几场,比昨日艰难的战役也不是没有过,可我何曾退缩过。〞
“再说,我也是人,我也害怕对方的子弹、手雷,也会被身边的事务所影响。”
“那种情况下,我如何敢留守阵地,面对汹涌而来的叛军。”
颜北陌听后皱起眉头,心中虽有一丝触动,但仍然心中一横:
“纵然如此,身为军人,临阵脱逃就是事实,不容狡辩。”
士兵一听,依然一脸坚定的神色:
“将军,若定要诛我,属下也无话可说。”
“不过,还请将军看在属下以往的战功上,赐刀一把,让我冲入敌阵,以死谢罪。”
“我南境边军从未有因临阵脱逃被军法而诛之人,属下不想成为那第一个耻辱。”
“也更害怕,死后无颜见昔日那些战死的兄弟。”
“求将军成全!”
话落,跪在地上一众士兵齐声喊道:
“求将军赐刀一把,我等愿冲入敌阵,以死谢罪。”
在这些人中,有南境、北境边军的士兵,也有部分的东境边军,几乎都是一脸决然。
他们挺直脊梁,等待颜北陌的决定。
这一众士兵虽是跪着,但却透露出赴死的决心。
不过,在他们身边,仍有少数的东境边军士兵依然一脸的恐惧之色,害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