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心中一紧,眼神闪烁,硬着头皮,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掩饰:“哦,那个……你来得稍微晚了些,老穆他……已经离开了。”
“走了?”向之涵轻蹙黛眉,方才踏出车门的刹那,一抹与穆承远座驾相仿的车影从她身侧疾掠而过,留下一抹难以捕捉的风驰电掣。那车的驾驶窗半掩,隐约可见掌舵的是位女性,车速之快,让她仅能捕捉到一抹模糊的身影,面容却隐匿于速度的帷幕后。
向之涵心中莫名生起一股郁结,她不甘地从精致的手袋中抽出手机,指尖轻触,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穆承远的。然而,铃声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良久,只余下一片沉寂,无人应答。
她缓缓放下手机,目光转而锐利地锁定了身旁的纪然,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安:“你老实告诉我,承远身边是不是有了其她女人?”
纪纪然心头莫名泛起一阵慌乱,正欲启唇,话语却被陆旬那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硬生生截断:“他有其他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之涵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怒放的云霞,她努力搜寻着反驳的言辞,却如同溺水之人抓握空气,终是徒劳。一腔愤懑化作一声不甘的轻哼,她愤然转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决然的节奏,最终消失在包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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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旬的目光转而落在纪然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冬日里的寒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以后,别让她掺和承远的事。”
纪然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呢喃,声音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委屈与不解:“为何,每一次,受伤的总是我?”
夜幕低垂,穆承远终究还是抵不过酒意的侵袭,一踏入归途的车厢,便沉沉睡去,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呼吸轻缓了下来。途中,手机在他衣兜里不依不饶地振动了好久。苏语指尖在他的肩膀触碰好几次,想将他叫醒,无奈几次尝试皆化为徒劳,只得任由那未接来电在静谧中消散。
抵达润园,月光如水,洒满了归家的路。苏语用尽了全身力气,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将穆承远引领至卧室。待他终于安稳地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她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步入厨房,开始忙碌于一碗能够驱散醉意的醒酒汤。
不久,汤香四溢,苏语将煮好的醒酒汤端至床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沉静的面容上,穆承远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安然入梦,没有丝毫被外界打扰的痕迹。这一幕,让苏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暗自赞叹,即便是醉酒之时,穆承远的举止也透露着不凡的教养与风度。
她轻盈地迈动步伐,缓缓靠近,指尖轻触,温柔地推了推沉睡中的穆承远。几次轻触后,他终于缓缓掀开了眼帘,那双眸子初时如同深邃夜色中的猩红星辰,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冷峻光芒。然而,当视线锁定在她——苏语温柔的面容上时,那抹冷意仿佛被晨曦温柔地融化,逐渐消散于无形。他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问道:“怎么了?”
苏语微微一笑,眼中倒是有些关怀:“先起来吧,我煮了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些。”
出乎意料的是,平日里性格别扭、难以捉摸的穆承远,此刻竟异常顺从。他未加言语,只是默默起身,接过苏语手中的瓷碗,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汤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迟疑。
喝完之后,他将空碗轻轻放回苏语手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然模样。愣了片刻,他转身步入浴室。
浴室里,水声潺潺,宛如细雨轻拂过静谧的夜晚,却也让苏语的心思泛起了层层涟漪。她倚门而立,目光穿过半掩的门缝,心中不禁嘀咕:“这酒醒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