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升见张简怔住连忙解释道:“曹侯本是和吕安在长沙号召勤王的,可韩钊到了长沙后却是为了争权屡次对曹侯行事指手画脚,最后甚至凭其身份架空了曹侯,曹侯眼见凉军步步紧逼自己又有心无力,于是便有了离开长沙退回湘州的念头,后来也不知怎的长沙士卒哗变,曹侯死于乱军之中,凉军也趁势渡过长江夺取了南平。”
张简听着彭升的叙述,越听越感觉这剧本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不过再一联想这几个月来的乱状,原来是短时间内江陵朝廷中有能力的和有威望的两个人相继离世的原因。
韩钊是什么货色,张简是再清楚不过了,有这样的人在前统军,估计这荆州接下来的战事还真就不太好说。
不过当前之急是现在的张简最需要的是一面旗帜,一面能够让众人归心的旗帜,但此事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是难如当天。
韩钊能够凭借显赫的家世出身凝聚人心,但张简却没有这种先天条件,若是举着匡扶社稷的大旗,可太子尚在又显局促,真是叫人头疼。
张简就站在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终是选择了沉默。
可就在这时,彭升咒骂凉军和卫伏的声音却是让张简犹如拨云见日一般。
对呀!自己怎么将早已揣在怀中的东西给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比他更能聚拢人心的呢。
张简强压住嘴角的笑意,微睁的眼睛射出炙热的目光,“彭将军,若是以朝廷之名传檄宜都,宜都郡内有多少人能和你一样心存朝廷呢?”
彭升闻言一怔,随即有些吞吞吐吐的答道:“这个...这个末将也不太好说,但是夷陵、夷道、猇亭,陆城这些地方的守将大多都是曹侯手下的旧将,士卒也大多是当初南郡所援之士卒,这些士卒可是与凉国有着血海深仇,若说他们都能和末将一样那是有些夸大,但只要将军信得过末将,末将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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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简点了点头毅然从怀中取出一物,转而向身边的王勉吩咐道:“先生即刻便起草讨贼檄文,奉大楚越王令:驱除胡虏与叛国之奸佞小人,复我大楚河山。”
银光发亮的竹符在阳光的照射下炫目刺眼,当初入川之时张简便是凭此物赚杀邓兴侯夺取永安,现在却又是要凭此物争得一线生机,没想到卫则当初的无心之举竟然会救了张简两次。
五日后,张简以越王卫济之名所撰写的讨贼檄文便传遍了宜都郡内的大街小巷,再加上彭升的游说,霎时间宜都各地上下乘离人心浮动。
本来秭归的失守就让郝略大为震怒,秭归乃是夷陵的门户,如今张简得了秭归有了粮草,顺流而下顷刻便可进抵夷陵,尚有侥幸心理想要一战的郝略本想着能够复制曹灿大败卫牧的戏码,可没成想张简却玩了这么一手。
卫济作为如今楚国尚存的几个与太清帝血脉近的宗室,无论是从血统、法统还是口碑上都是无可挑剔,此时张简身怀卫济竹符传檄讨贼,更是让本就心念不一的宜都众文武分崩离析。
“今秭归坏乱,张简临郊,诸人乖离,战机已绝。”
郝略在诡异的气氛中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卷起行李卷一路跑回了江陵。
随即张简命彭升和甘锐为先锋顺江而下,宜都各县守将望风而降,张简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直抵陆城尽得宜都之地。
但在这凯歌高奏的喜悦下,麻烦却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