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表面上与陛下言和,可陛下怎么就不明白这吃进口的东西如何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韩亢话音未落,韩钊马上瞪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就你是聪明人?难道朝中众文武都是蠢猪笨牛不成?”
韩亢见讨了个没趣于是撇了撇嘴又言道:“既然如此父亲又何必舍近求远,与其绕过张简收买甘锐和慕容冲,为何不直接拉拢张简为我们所用?”
“这......”
韩钊不是没有起过这个念头,北伍城之会前韩钊就在为到底是收买拉拢还是软禁威逼而反复抉择,之所以最后选择了后者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此时韩钊的脑中不禁回想起临行前卫节在宫中独自召见自己的场景,当时除了一些必要的嘱咐外,卫节还特意提到了张简,虽然言语之中并未点明是杀是留,可其意却不难猜到。
卫节:“张简初到荆州便与陆甲,王行云等人走动,王行云昔日勤王之时与越世子交从甚密,朕常恐张简来者不善本欲除之,奈何国事缠身一时无暇他顾,今张简入川又常与陆甲私信往来,朕常疑这些人背着朕另有图谋,你这次持朕敕令入川平乱,一定要多加注意张简此人,若是可为当速断之。”
卫节的临行嘱咐音犹在耳,可韩钊现在却有些犹豫了,因为这益州众人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
“高翔、袁悠之等辈怀的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在北伍城之时我本欲软禁张简,可袁悠之却借着凉国来犯百般阻挠;后我又欲以钱粮军饷相挟,谁曾想高翔和郭鸣却对我的暗示置若罔闻,张简在剑阁的五千兵马是粮饷充足,他们如此帮助张简便是料到了我与张简不睦,他们是既怕我接管张简的兵权又怕张简与我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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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亢闻言附和道:“父亲恕孩儿直言,据这些日来孩儿的观察,张简并非有野心之人,从他放弃兵权躲到成都便不难看出,再则张简与高翔等人相比更容易被掌握,与其现在和张简针锋相对,倒不如直接将其招致麾下为我们所用,如此一来既省却了诸多麻烦,又可扩充实力震慑两川人心。”
韩钊长叹一声,无奈道:“我又何尝不知眼下不是与张简死揪着不放的时候,可就怕我有此心张简却不领情。”
说到底韩钊其实就是抹不开脸放不下身段罢了,与高翔、袁悠之这些人不同,同为世家大族出身韩钊却不像二人那般一步步从小做起,如张简这般出身的人,放在江陵乃至荆州估计连进韩氏的大门都困难,现在却要韩钊放下身段去和张简说软话,那真是比杀了韩钊都要难受。
韩亢见父亲一脸难色便知其故,于是站出来主动请缨道:“如此小事不劳父亲出面,孩儿愿意去见张简陈说厉害,想那张简知晓进退定然不会不识时务。”
“你的价值,决定着你在别人心里的位置。”
无论现在各方是想将张简拿来当枪使还是做刀用,但也恰恰证明了张简现在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如此这般张简知道了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苦笑。
就在韩钊父子二人犹豫到底要不要拉拢张简之时,门外府吏却忽然来报。
“偏将军、南平太守,张简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