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江之北,梦在江之南,好一个云梦泽!”王勉凭栏远望不禁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一旁的慕容冲亦是凝望着茫茫湖水感叹道:“我看书上说云梦方八、九百里,东抵蕲州,西抵枝江,京山以南,青草以北,皆是云梦;今日有幸一观真乃浩瀚大湖也。”
张简望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二人也不禁环视了一圈,不得不说这个湖确实是大的可以,奈何张简实在是没什么文化,总不能来一句“卧槽”吧。
好在这时甘锐也瓮声瓮气发出了自己的感慨,“我看这云梦泽也不比我那震泽大出多少,也不知道你们哪来如此多的感叹。”
王勉:“......”
慕容冲:“......”
相比于几人张简却没有如此敞亮的心情,因为过了云梦泽就离江陵不远了,到了江陵之后是生是死可就要各安天命了。
就在几人闲谈之际,眼尖的甘锐忽然看到前面的开路船只打起了旗语,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让悠闲地气氛荡然无存。
“前面的船传信说有不明船只正向我们靠近。”
谁知张简听后却没有当一回事,“会不会是谁家游玩的船,何必如此紧张?”
张简的表现也并非没有原因,毕竟现在他们这边可是有几千人几十条船,就算是真有什么水匪也不是什么大事。
甘锐见张简轻敌急忙劝道:“将军,前方既然发来旗语那定然是来者不善,这水上不比陆地,我们人数虽众可都是些新兵而且未精修水战,稍有不慎这大湖之上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我看还是小心些为妙。”
慕容冲亦开口劝道:“甘将军说的没错,这水上作战不比陆地,若是在陆上战事不利末将还能护着将军杀出重围,可这水上一旦失利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张简这个人虽然文也不行武也不行,但是有一点还是好的,那就是听劝!想起前世的赤壁之战明白水战确实是变数极大,张简一时也不敢再拖大。
最后在甘锐等人的再三恳求之下张简避进了船楼,而甘锐作为横行震泽的水匪这里肯定是他的主场,于是张简便将船队的指挥之权交给了他。
只见甘锐命军士将大鼓搬到了船头,随后一声令下战鼓之声咚咚响起。
擂鼓一通,吏士皆严;二通,什伍就位,整持船橹持械备战;三通,严阵待发,前后左右不得易处,违令者斩。
随着战鼓声响彻四野,茫茫的湖面上立时战云密布。
可就在刀出鞘箭上弦之时,前面却突然传来了新情况,在“稍等”的旗语下只见一艘小舟缓缓飘来,船头的旗杆上的锦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吕”字。
甘锐见来船只有一人,随即命军士将人押了过来,张简见此人不卑不亢没有丝毫惧色便让军士给他松绑并将此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方才是我这些手下唐突了,不知阁下何人,阻我船队有何贵干?”
那人微微一下躬身一礼道:“敢问大人可是张简张大人?”
张简闻言一愣,暗道此处如何会有人识得他?
“我便是张简,你如何识得我?”
“大人名声远播小的自然识得,小的受主人之命前来邀您过船一叙,未想唐突行事竟闹出了笑话,还望张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简是越听越迷糊,不禁开口问道:“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乃是临湘吕敬玄,闻听张大人路经云梦泽特来拜见,还望您赏光屈尊一会。”
来人话音未落,甘锐早已忍不住开口喝道:“好大的口气,你家主人是何人物竟让我家将军去见他?”
张简倒是没有那么矫情,只不过他头脑风暴了一下,确定了属实是不认识这个叫吕敬玄的,至于什么声名远播,那就更是扯犊子了。
“你家主人识得我?倒是我有些忘记了,不记得何时与你家主人相识?”
还没等来人说话,一旁的王勉弯腰在张简的耳边悄声说道:“大人,这个吕敬玄乃是临湘吕氏的家主,属下听说吕氏一族在临湘显赫无比,其家中不乏有在江陵新朝为要职者,比之杜均背后的杜氏亦是不遑多让。”
好家伙!
张简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道:“既是吕家主相请我作为晚辈焉能失礼?”
“将军不可轻去,若是非去不可末将当在身侧护卫。”说着甘锐便要叫人来。
张简抬手止住甘锐道:“不可无理!吕家主何许人也岂会对我有恶意,你们且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张简合计他和这个吕敬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至于什么礼数张简就更没有什么看重的了,既然人家上赶着想要见他又何必节外生枝多生事端呢。
随着小舟飘出不远,张简这才明白为何前队的船只会如此紧张,这吕家当真是财大气粗,再回头看看他这边的三十条船与吕家的船队一比完全就上不了台面,想当初贺弼在晋安组建水师所造之楼船倒是能与之相较,可在数量上却也是大大不如。
小主,
“张简张将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