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躲开了众人顿时感觉轻松不少,现在已经宵禁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好在平康里各楼之间互相连通,入夜之后更是热闹非凡,于是张简随意的顺着声音光亮向前漫步,不知不觉间竟又步入了一个大院落。
照比之前自己所待的院子,这里要大得多。而且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三五成桌的围坐,湖心亭中袅袅琴声四溢而来,张简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对这古琴曲自然是一窍不通,但琴声清幽好似有魔力一般让张简不禁坐在了连廊中倾心静听。
随着琴音张简仿佛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这半年来每夜都会从睡梦中惊醒的彷徨无措,时不时就会提醒自己不要懈怠的狰狞伤疤,折磨的自己心力交瘁,如今趁着酒劲和这琴音总算是可以好好歇歇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简才本人轻轻叫醒,睁眼一看原来是成阔。
成阔笑道:“我还道你自去寻了相好的,没曾想确是在这酣睡。”
张简伸了个懒腰出了一口一起感觉身体舒适了了不少,可以听到成阔拿自己打趣还是不禁回击道:“我在此处能有什么相好的,怎么比得了令舒你风流倜傥处处留情。”
成阔笑着坐到了张简身边,笑容一收仔细端详了他一阵,“道真,几个月未见我发现你与原来不一样了,记得当初在丰县初相见时你不是这般模样。”
张简奇道:“不一样了?我这不还是我吗,有什么不一样。”
“照比当初你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愁容,眼中的洒脱之色如今却透露着些许寒意。”
此时的成阔还不知道孝平之事,毕竟相隔太远而且此事也被有意的遮掩了。
张简站起身长叹道:“时间在变人自然也会变,经历的事多了自然也就不复昔日,但我还是我,不是吗?”
“道真年不过三十,怎会有知天命之感?”
张简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于是岔开话题道:“我在这睡了多久,令舒不用管我自去饮宴便是,可别因为我一个人让诸位公子不悦。”
“这你就多虑了,本来今日之宴大家就是为商三娘而来,在座的可都是此间老手你不会真以为少了谁他们就玩不下去了吧。”
成阔看了看时辰,“时辰尚早,既然道真不喜人多喧闹,那不如我们寻个静雅之地把酒畅谈如何?”
随后成阔唤来虔婆在一处僻静的小阁中摆置了酒席,阁中除了两个在门外伺候的侍女和一个琴师外便只有成阔与张简二人。
没了旁人在张简也少了局促和顾忌,终于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实从方才的宴席上张简就一直很好奇,那些权贵之子有蒙荫或多或少都是身处要职,唯独成阔仅仅是在太常寺挂了个虚衔,虽然张简对成阔了解不深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成阔绝不是那些只晓吃喝玩乐的纨绔能比的,可如此人物就被放在太常寺烧香这完全没有逻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