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告诉我孩子是捡来的?
咸阳遭遇变乱,大河沿途万千生民遭受波及。
可这特么跟淮阴有什么关系?
刚出生的幼儿,白白净净、无病无疾,谁家舍得扔掉呀!
英布回想起陈庆交代他的任务,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测。
这孩子的生父是……
罢了罢了!
某家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还欠着老兄弟们十几个儿子继承香火,我都自顾不暇了,哪有闲心管别人生孩子!
“英将军你看,是侯爷的船队吗?”
韩蓁突然地指着远方,激动地喊了起来。
英布凝聚目力,看到高高飘扬的一面红旗,顿时大喜过望。
“侯爷来了!”
“速速随某家前去迎接!”
——
经过十余天的休整,浩浩荡荡的船队在朝廷围剿大军赶来前扬帆出海。
有人在此过程中不声不响地离去,宁愿受朝廷处置也不想远赴万里之外的不毛之地。
也有人相信了叛军描绘的美好图景,拖家带口前来投靠。
秦汉时期战乱不断,迁徙避祸本来就是一件寻常事。
早在战国时期齐国的航海业就相当发达,许多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过相邻前往海外谋生的故事,对此抵触并不大。
漫长的旅程中,船队先后在朝鲜、扶桑停靠补给。
陈庆刻意没有与蒙甘会面,补充了淡水和一部分粮食后直接驶往扶桑。
与子婴的重逢就有趣多了。
脱离了咸阳这座囚笼后,子婴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非但把小小的佐渡岛经营得风生水起,而且向着扶桑本土迅速扩张。
或者应该说扶桑土着争相来投才对。
秦人高大勇猛,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技艺。
在矮小愚昧的扶桑土着眼中,简直是神人降临!
作为秦人的首领,子婴尊贵优雅,博学多才,正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王!
陈庆直言不讳地告知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子婴除了长吁短叹之外,并没有过多追问细节。
得知丽姝夫人留在咸阳,不愿渡海而来的时候,夫妻两个放声大哭,悲切之情难以自抑。
船队离开的时候,子婴倾尽所有,提供了大量陈庆急需的粮食菜蔬。
一部分身体虚弱或者患上伤病的人也被安置在此地,之后是去是留全凭他们的意愿。
接下来的航行更加艰险,也更加枯燥乏味。
韩信重操旧业,在各艘船舶中设下了赌局,另外就是夜里编好了故事,安排小说家每天去别的船上宣讲。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成千上万的野牛恣意地啃食着青草。
冰天雪地中,有数不清的海兽肥美又笨拙,哪怕老弱妇孺也能轻易将之捕杀。
中美洲的野人村落中,阡陌连片,家畜成群。每一家的粮仓中都有吃不完的粮食,穿不完的布帛。
反正船队中除了寥寥数人去过美洲,无论他怎么吹嘘都不会被外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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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银河高挂,星斗漫天。
书案上点燃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微弱的亮光照耀下韩信正在奋笔疾书。
“众多年轻女子薄纱蔽体,身姿曼妙,一双媚眼勾魂夺魄,极尽妖娆。”
韩信不满地摇了摇头。
似乎差了点味道。
船队中男女比例悬殊,憋闷得久了容易生出祸患。
该怎么画大饼,才能让他们继续忍耐下去呢?
“你就说中美洲气候炎热,女子衣着单薄,姣好的身姿若隐若现。”
“走在街上,当真一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风光!”
“大柰子颤啊颤,大髀股扭啊扭。”
陈庆回过头去教导对方。
“咳咳。”
“请陛下谨言慎行。”
李左车抬起头,尴尬地提醒道。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好好好,我一向如此……好好好,朕谨言慎行。”
陈庆叹了口气,回过头去继续与李左车盯着粗略的美洲地图盘算。
“南美洲中部这一段,有世界上最大的硝石矿。”
“它可太好找了,瞎子去了也不会认错路。”
“此处不但储量丰富,开采数百年也不会枯竭,而且矿藏十分纯净,可以直接拿来当肥料。”
“咱们在美洲落脚之后,首要就是把它找到。”
“往后的开垦耕种全靠它了!”
陈庆迟疑着再次挪动手指。
“应当是这里,有着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铁矿。”
“它同样有着储量大,纯度高的特点。”
“要想找寻……”
“得多派些人手沿着河流深入雨林之中,然后升起热气球朝下方观望。”
“凡是遇到光秃秃不长草木的红色山丘,一定是大铁矿无误。”
李左车快速提笔书写,把要点记下。
“煤矿嘛……”
“美洲的煤田大到你不敢想,太多了,到时候派出人马随便走一走准能找到。”
陈庆记得北美有一座煤矿长达上千公里,面积相当于一个小型国家。
这么大的目标怎么可能找不到?
“陛下,依您所言,美洲物产之丰远胜秦国,足以造就万世基业。”
李左车暗忖道: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提兵百万重归故土,与嬴姓赵氏一决胜负!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世间应该只有一个皇帝!
“不要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千世万世。”
“有生之年,咱们能开枝散叶彻底占据美洲大陆,为华夏民族开拓出一块广袤的沃土,此生无憾矣!”
咚咚咚。
船舱的木门猛地推开,微弱的晨曦洒落进来。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了望手亢奋地大喊:“陆地!”
“前方发现了陆地!”
“陛下,咱们抵达美洲了!”
陈庆错愕地仰起头。
这么快?
“叔叔,依照航程来推算,应当抵达了您说的阿拉斯加。”
韩信面露轻松喜悦之色。
凛冽的海风中,蓬头垢面的人群挤满了船只的甲板。
远方模糊不清的黑线让他们热泪盈眶,欢呼雀跃不止。
“朕去唤内室唤皇后嫔妃出来。”
“咱们到新家啦。”
陈庆笑容满面,起身走向回廊。
“夫君,出什么事了?”
嬴诗曼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陈庆扶着她回到室内,推开小小的窗户。
“夫人,你看。”
“那就是朕的江山。”
PS:历时近两年,这本书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的一路陪伴,感谢你们存在的每一天。
作者君之前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作品,到了后期明显感觉有心无力,难以为继。
太煎熬了!
值得欣慰的事,好歹算写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对我来说也算是弥足珍贵的成长历程。
接下来会继续写一部分尾声,陈庆与扶苏晚年重逢的故事。
毕竟当初黑庆可是与扶苏有过许多约定,总得有个妥善的交代。
最后再次向各位读者老爷致谢,没有你们就不会有这样一个故事。
愿大家与黑庆一样扬帆起航,奔向美好的未来!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