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当即驳斥:“不可能!”
“区区数十万张皮子,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再多几倍也照样不怕没人要。”
陶淳不急不缓:“有本钱买下这些皮子的商贾不在少数,可您要知道,如今大江以北的皮货坊,用的都是你家的硝盐。”
“诗曼公主又定下了规矩,不许一家独大。”
“光有皮子鞣不出来,等天气一暖,投入的本钱全打了水漂。”
陈庆目瞪口呆:“我夫人还干这种……”
‘缺德事’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合着只许她垄断,不许别人垄断。
你咋这么会呢?
“匈奴各部的生皮堆积如山,雷侯府中有盐、茶之利。”
“两厢结合,互惠互利。”
“还望侯爷为朝廷大局,促成救灾之事。”
陶淳起身庄重地作揖行礼。
陈庆神色凝重,心中不断计较着利弊得失。
救还是不救?
给匈奴以喘息之机,他们之后还能蹦跶好几年,说不定哪天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救的话……
被逼入绝境的匈奴人大肆侵略,而且声势绝对超过以往任何一次。
边关漫长,北军不可能每一处都严防死守。
一时之痛是免不了的。
“侯爷,您略施援手,就能让太子殿下免去许多的忧虑。”
“况且对侯府而言,这也是个大肆牟利的好机会。”
“匈奴人的生皮价格要比以往便宜很多,买下来绝不会亏的。”
陶淳不厌其烦地劝道。
小主,
“罢了,既然是殿下的意思……”
“等我夫人回来,与她商议过再说。”
陈庆忽然想起来,扶苏和赢诗曼是亲兄妹,他们肯定早就商议过。
从结果来看,双方肯定是未能达成一致。
嬴诗曼拒绝了!
陶淳干笑两声:“侯爷乃一家之主,难道您还不能做决断吗?”
陈庆知道他在故意激将,脸色不悦地说:“陶尚书此言差矣。”
“世间之事日新月异,如今要讲个母平母道嘛!”
“待我夫人发了话,再去你府上知会。”
陶淳没得到想要的结果,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本官静待您的好消息。”
“先走一步,告辞。”
夜间。
饭桌上轻松喜悦的笑声不断,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享受着丰盛的晚宴。
陈庆将陶淳来访之事娓娓道来,然后又好奇地问:“夫人,既然殿下有意助匈奴渡过难关,免去兵祸,你为何不肯出手相助呢?”
嬴诗曼瞪着他:“在商言商,我为何要管那么多?”
“若是大秦百姓受灾,我还怜恤几分。”
“匈奴死得再多,与我有什么干系?”
“世上只有卖不出的价格,没有卖不出的货。”
“匈奴但凡识趣些,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陈庆了然地点点头。
匈奴:生皮滞销,帮帮我们!
嬴诗曼:不好意思,我是资本家,出生就沾满了鲜血和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