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朝臣依旧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连世家子弟也对他充满了恶意。”
“所以田舟被欺负了。”
“老实人嘛,不是在受欺负,就是在受欺负的路上。”
“若换成以前,为夫管不了,也不想管。”
“可这是南柯一梦呀!”
“我要是不把作恶之人的屎打出来,那我这梦不白做了吗?”
“如果在梦里都没有公平正义可言,那梦醒了又该如何面对满目疮痍的世界,如何面对自己的本心?”
嬴诗曼轻咬着下唇:“你总是有那么多理由。”
“我只问你,若是父皇要杀你怎么办?”
陈庆讨好地笑着:“还望夫人出手搭救,保下我一条命来就好。”
嬴诗曼气极反笑:“保不下来怎么办?”
陈庆不好意思地搓了搓下巴:“朝廷有削爵抵罪之法,大不了削了我的爵位去。”
“夫人,假若我被夺爵为平民,你愿意跟着我去代郡打铁吗?”
嬴诗曼直接拂袖离去:“谁要跟你打铁,继续做你的梦去吧!”
王芷茵偷偷打了个眼色:“姐姐口是心非,她肯定愿意的。”
“我给你看家护院,让阿菱给你打下手。”
相里菱哭笑不得:“倘若能平安度过此劫,就算发落为刑徒都甘愿。”
“你们回去吧。”
“外面天冷,小心受了风寒。”
“芷茵,如果一定要去汤谷,你记得多带些得力的人手,保护诗曼的安全。”
陈庆认真地叮嘱道。
“放心吧,王家最不缺的就是精兵悍卒。”
“你好好在牢里待着,就当是修身养性了,省得在外面不安分。”
王芷茵爽快地答应下来,带着依依不舍的相里菱离开。
“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牢陈啊牢陈,你糊涂哇!”
陈庆现在回想起来,赵崇戏谑地称他为‘老陈’,应当是提早推测出了目前的局面。
朝臣和士人借机发难,誓要置他于死地。
扶苏碍于阎氏的救国之功,不好出面维护。
始皇帝是平息嫪毐之乱的直接受益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功臣的眷属惨遭灭门之祸。
“得嘞,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过了那么久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也该受些磨难啦!”
陈庆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贴近墙角阖上双目准备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