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因为与妻妾们意见相左不欢而散,陈庆再次被赶到了书房。
嬴诗曼、王芷茵:活该你独守空房!
陈庆:可算能给坤儿放个假了。
天亮后。
内务府事务繁忙,陈庆没办法像以往那样悠闲散漫,卯时三刻就起来洗漱更衣准备出门。
未曾想走到半路,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侯爷,太子殿下未在府中见到您,已经乘车赶来了。”
“殿下找我做什么?”
“小人不知。应当是与调拨内务府的工匠和器具有关。”
陈庆点了点头。
扶苏有钱有粮了嘛,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野人干苦力还行,专业性的工作还得从内务府调人。
“那本侯在冶铁司等候殿下。”
打发走信使后,他吩咐车夫加快速度,提前抵达了目的地。
过了三刻钟左右。
陈庆与李左车、田舟等人在路边商谈公事的时候,扶苏轻装简从而来。
“先生……”
扶苏笑着挥了挥手,陈庆立刻举着一捧野花迎上前。
“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一位抱负远大的好男儿在自己的事业上做出了优秀的成果。”
“太子殿下接手造桥事务之初,丁无一个,粮无一粒,钱无一文。”
“短短数日,殿下招揽了数千无籍野民,筹措的粮秣堆积如山,钱财以百万贯计。”
“微臣等共祝殿下前程似锦,大展鸿图。”
扶苏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先生就别取笑本宫了。”
换成别人,大概他会觉得对方在奚落自己。
但这些手段都是陈庆玩剩下的,哪有大哥笑二哥的道理。
所以扶苏把它当成了对方善意的调侃,并不觉得多么羞惭窘迫。
“殿下,微臣是真心实意向您道贺。”
“以身入局,谋天下之万世泰平。”
“殿下实乃我辈楷模!”
陈庆竖起大拇指,把野花塞到了扶苏手里。
李左车、田舟等人想笑又不敢笑。
恐怕唯有侯爷才敢这样毫无顾忌的拿太子殿下打趣,还不用担忧对方会心生芥蒂。
“本宫实在是万般无奈,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多亏了岳祖父和蒙上卿鼎力相助,否则应诏而来的无籍之民越来越多,一旦断粮非得出大乱子不可。”
扶苏想起前些时日的寝食难安,夙夜忧叹,唏嘘地叹了口气。
陈庆坏笑道:“武成侯和蒙上卿对您鼎力相助,您可有回报?”
扶苏摇了摇头:“本宫手头拮据,最少得等上两三年缓过来再说。”
陈庆主动提议:“李信从西域送回了不少棉花,想必宫内还有剩下的。”
“殿下不妨命人做成棉被,给每家送去三床。”
“从意头上讲,这叫三被奉还。”
“从实效上讲,他们捂在被子里哭,被子厚,不怕外人听不见。”
扶苏忍俊不禁,假作生气的样子:“本宫若是欠他们三床被子,先生起码欠六床不止。”
“南山中的溪涧水势汹涌,内务府的锯木机、砸石机造出来了没有?”
“木料、石材体积庞大,想要尽快运输出来非得化整为零不可。”
“先生办好了正事,再拿本宫打趣不迟。”
陈庆爽快地应道:“内务府在水力机械上造诣深厚,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田师兄,来活了!”
扶苏不禁心生羡慕。
什么时候他手下也能有一批如田舟这般精明能干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