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眼神淡漠,不留一丝一毫的情感。
从李利找上门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箕氏朝鲜的结局。
列强瓜分弱国的时候,只有一个词汇可以来形容——欲壑难填。
李利不知从哪里探听来的消息,知道陈庆喜欢奴隶,假称以一文钱的超低价向嬴诗曼贩售女奴,从而获得接见的机会。
但陈庆想要的远比他想象中更多!
“箕氏朝政败坏至斯,乃是一切祸端的根源。”
“非是人辱之,乃自取其辱。”
李利脸色晦暗,哑口无言。
话说得极为难听,但这就是事实!
“李将军在大秦所见所闻,仓禀可足否?”
陈庆耐心地问道。
“钱粮丰足,内可安民,外可御敌,实乃箕氏楷模。”
李利心悦诚服地说道。
他要不是因为国内朝政败坏,无法拨付钱粮练兵抵御外敌侵扰,怎么会沦为受人唾弃的盗匪!
“大秦兵马可盛否?”
陈庆又问。
“秦国军容鼎盛,乃百战百胜之师。”
“末将心羡已久,若能得其万一,箕氏江山即可安稳无忧。”
李利唏嘘地说道。
陈庆笑吟吟地问:“秦国一统天下,定九州四方。平息战祸,安泰黎民。”
“弘风设教,政成人立。”
“百业兴盛,民殷国富。”
“何也?”
“皆礼、法之功。”
“箕氏远离中原,受蛮夷蛊惑,纷乱不断。”
“此乃教化之缺失,亦是礼法之沦丧。”
李利踟蹰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苦苦追寻匡扶社稷之法,却百思而不得其解。
如今听到陈庆一番言辞,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末将愚钝,还请侯爷祥叙。”
李利恭谦地说道。
“就是……”
陈庆差点把皿煮、兹油的大旗搬出来。
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大秦既不皿煮也不兹油,还是得讲礼法那一套。
“妄动兵戈,非国族之福。”
“学武救不了箕氏。”
陈庆实在找不到一套合适的说辞来忽悠对方,直截了当地说:“秦国可以派出官吏,协助箕氏治理朝政,宣扬教化。”
“打蛇打七寸,治病需寻根。”
“秦国的兵马保得了箕氏一时,保不了你们一辈子。”
“需得从祸乱的根源抓起,去掉箕氏的沉疴痼疾,才能让它焕发新生。”
“李将军明白了没有?”
李利当然明白。
秦国派驻官吏治理箕氏朝政,那置国主于何地?
此事万万不可。
哪怕他能答应,国主也绝对不会答应。
再者,一旦秦官接管朝政,何时才能奉还给箕氏?
这比割地还要严重!
“治病救国的方子本侯已经开出来了。”
“看来李将军不太赞同。”
“也罢,反正箕氏多年未朝贡,早就忘了根源之所在。”
“以后两国各自安好,祝箕氏早日驱逐叛逆,平定边患。”
陈庆叹了口气,脸色阴沉地起身欲走。
“侯爷且慢。”
李利心乱如麻,出声叫住了他。
“李将军还有何事?”
“本侯公务繁忙,恕不能奉陪。”
陈庆冷声说道。
满清内外交困的时候,也使过驱狼吞虎之计。
结果是割地赔款越来越多,丧权辱国的条约签了一份又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