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仙翁咬了咬牙,言辞恳切地说道。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本侯的下属不敢说话?”
“你报上他名来。”
陈庆轻笑着问道。
鹿仙翁支支吾吾,迟疑良久才沉声说:“不是旁人,正是主母。”
“嗯?”
“我夫人?”
陈庆大为纳罕。
不过转念一想,老鹿如今的身份是侯府的家臣,嬴诗曼是他的直属上司,女人又天生心眼小,他怎能不怕?
“侯爷,不瞒您说。”
鹿仙翁作揖道:“北地产出的土硝运回了一千多斤。”
“卑职受主母之命,花费不少时间提炼精粹过。”
“其中产出火硝一百三十斤,芒硝七百余斤,剩下卤水若干。”
“以芒硝鞣皮绰绰有余,精粹而来的火硝不比巴蜀产出的硝石差,用来做火药足矣。”
“而且卑职倾倒卤水时意外发现,此物或可用来肥田。”
“洒过卤水的地里,草木长得格外茂盛。”
“以土硝鞣皮暴殄天物,若加以精粹分别利用,其中大有可为。”
陈庆听他滔滔不绝的说完,大感惊诧。
“此乃天大的好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怎么不早说?”
鹿仙翁为难地低下头:“发现有一段时日了,主母让卑职严守口风。”
陈庆差点气笑了:“老鹿,我夫人让你严守口风,你就连我也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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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鹿仙翁踟躇地说道:“主母想用火硝来做炸药开矿,鞣制皮革需要的各色物料不少都是山中开采的矿物。市面上采买价格昂贵,且受制于人,不如自己来做。”
“芒硝拿去发卖,能赚回取土炼硝的本钱,还有不少剩余。”
“卤水可用作肥田,如今侯府的田亩不在少数,正好用得着。”
陈庆的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关说:“果真是好算计呀!”
“夫人持家有道,本侯……”
资本的欲望无穷无尽。
嬴诗曼显然是个合格的资本家。
她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制作火药呢?
哦,她爹是始皇帝呀!
那没事了。
“你二人先不要把话外传。”
“本侯回家与夫人商议了再说。”
陈庆黯然地叹了口气。
“喏。”
鹤仙翁和鹿仙翁同时心头一松。
火药增产的方法已经找到了,而今是诗曼公主在从中阻碍,这回怪不到他们头上了。
一名青衣小厮不知何时来到附近,冲着鹤仙翁不停地招手打眼色。
两人互相对了会儿口型,鹤仙翁不禁怒火中烧。
“出什么事了?”
“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陈庆不悦地问道。
鹤仙翁连忙回过头来,迟疑片刻后压着火气说:“回禀侯爷,是……有刁民意图讹诈下官。”
“哦?”
陈庆不禁发笑:“你还能被人讹了?”
“他不知你是内务府属下,替本侯做事的吗?”
鹤仙翁抱怨道:“正是因为内务府钱多,下官才会被人讹上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