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就有现成的兵甲,快马一个时辰便可取来。”
陈庆眼瞅着武将们打起了退堂鼓,哪肯善罢甘休。
吹牛逼谁都会,不怕死你倒是上啊!
“寡人可没那么多时间奉陪。”
“火枪队得胜复命了,扶苏,你过来陪寡人去看看。”
始皇帝站起身来,向着校场边走去。
武将们如逢大赦,个个都松了口气。
幸好!
如果不是陛下出言回护,今天非折在陈庆手上不可!
一道道怨恨、忌惮的视线投注过来。
众将领心照不宣地跟随始皇帝离去,谁都没再提比试之事。
“平日里总是抱怨朝廷不够器重,没给你们大展身手的机会。”
“真让你们上的时候,又畏战怕死,还怨我手段歹毒。”
“你们可真难伺候啊!”
陈庆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他非常清楚,想让武将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没那么容易。
哪一个人背后都有庞大的亲族要养活,还有众多故旧好友仰仗他们荫庇。
一旦武将失势,背后是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利益群体的衰落和式微!
谁会甘心束手待毙!
“什么念头不通达,执念妄想,来一发什么毛病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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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不给我机会呀!”
陈庆唏嘘地叹了口气,步履轻快地尾随在众人之后。
矛竹等人浑身浴血,衣衫上硝烟味尚未散尽。
他们排着略显凌乱的队列,许多人血勇之气消退,必须拄着长枪才能站得稳。
“草民参见陛下。”
渭南远离皇宫,虽然同是咸阳城,但火枪队的成员基本上都没见过皇帝。
偶尔赶上始皇帝出巡,也仅仅是远远地观望一眼,连个大致轮廓都看不清。
嬴政微微颔首致意,目光来回扫视。
赵崇说过这些人的来历,全都是一时贪心占用了官府库房种菜的升斗小民。
因为非盗非抢,牵涉人数又多,吏员不知如何处理,才层层上报。
最后赵崇主动献计,才把他们发付给扶苏和陈庆使用。
没想到……
“寡人有一问,不知谁能解答?”
嬴政神情严肃,缓缓开口:“匈奴骑兵势若洪流,锐不可当。”
“连久经阵仗的士卒都忍不住胆寒,尔等为何不怕?”
妇人们先前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人人奋勇争先,哪怕眼前骨肉横飞也只当杀鸡屠狗。
可此时在始皇帝的威严下,却大气都不敢出,更无人敢出声回话。
“陛下,生死危急,吾等岂能不怕!”
矛竹壮着胆子回答:“可更怕的是失了天下大义,辜负了太子殿下的怜恤之情!”
“穆公饮盗马传为一时佳话。”
“我等不过是一群盗马者罢了。”
他回过头去,豪迈地笑着:“殿下,火枪队无一阵亡,仅伤八人。”
“我等不负重托!”
武将们脸上齐齐变色,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没有什么会比冰冷的数字更具有说服力!
一百名匈奴战俘被杀了个干净,老弱妇孺却无一阵亡!
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