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们家中也不富裕,何须备下如此重礼?”
“就怕送给一群白眼狼了。”
他神色复杂地抚摸着那匹蜀锦。
“叔叔何出此言?”
韩夫人诧异地打量着他:“血脉亲情,割舍不断……”
陈庆嗤笑出声:“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你们在咸阳多年,可有亲族前来探访?”
韩夫人摇了摇头:“我等时时刻刻受人瞩目,怎敢与家中往来,万一祸累了他们,岂不是罪孽深重。”
“嫂嫂……”
陈庆实在不想让韩信跟家乡的亲戚沾上什么关系。
如今想阿谀攀附他的人数不胜数。
韩家一旦知道有这层关系在,必然不遗余力地钻营巴结。
我特娘的就算把蜀锦扔臭水沟里,都不给你们这群白眼狼!
“嫂嫂可知我精通相命之术?”
陈庆一本正经地问。
“嗯。”
“叔叔有通晓古今未来之能,非是寻常之人。”
韩夫人点头应道。
“那我说一桩事。”
陈庆压低了声音,不要让家中的两个孩子听到。
“嫂嫂可知你家中遭祸之时,我未曾出现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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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愣了下,缓缓说道:“那定然是家破人亡。”
“妾身变卖家私,侥幸能把信儿救出来,在咸阳也无立足之地。”
陈庆凑近了些许,语气深沉地说:“然后你们一家三口返回家乡,舟车劳顿,心力交瘁。”
“柘儿受不得颠簸,半途病故。”
“嫂嫂你……不堪受此打击,返回淮阴后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信儿他无依无靠,衣食无着,家乡的故旧避之而不及,每日里饥寒交迫,甚至四处乞食。”
“河边的漂母尚且对其有一饭之恩,你家中的那些亲戚……却一次也未接济过信儿。”
韩信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之时,以千金报答漂母的恩情,但是对于上赶着来巴结的亲族故旧却避而不见,可见恨意之深。
“嫂嫂,听我一句劝。”
“让信儿回去看看,了却思乡之情便罢了。”
韩夫人瞠目结舌,脑海中嗡嗡作响。
“叔叔,你怎么会知道?”
刚才陈庆述说的场景,好像亲眼见到一样。
加上韩夫人深信他有通晓古今未来之能,一时间信了七八成。
“你就当我是猜的吧。”
陈庆神秘地笑了笑。
“那……”
韩夫人思虑良久:“叔叔早知会如此,才出手相救?”
“然也!”
陈庆爽快地回答。
韩夫人见他如此干脆,更加深信不疑。
“叔叔……”
“既然如此,那探亲一事就此作罢。”
“如今我们一家无依无靠,叔叔就是最亲近的人。”
韩夫人百感交集,下意识抓住了陈庆的手。
“嫂嫂,我可从未把你们当外人。”
陈庆笑容灿烂,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
韩夫人霎时间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挺阔的腰背。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惶惑不安的心灵得到些许慰藉。
“叔叔……”
“娘,茶泡好了。”
韩信拎着茶壶从厨房出来,高声喊道。
“啊,快拿过来。”
韩夫人猛地缩回手,往后疾退了两步。
她瞄了一眼陈庆,立时脸色通红,羞怯迷人。
“呃……”
陈庆尴尬地挠了挠头。
怎么好像偷情被撞破了一样?
我也没干什么,好端端的刚才心虚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