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曼,你先别慌,将实情慢慢道来。”
“谁坑害了你,有母妃和陛下给你做主。”
郑妃不急不缓地说。
嬴元曼哭得愈发凄惨。
如果不是被逼得没了法子,她也不想来咸阳宫自曝其丑。
黔首百姓的婚事一切从简,可士族勋贵的婚礼一向办得隆重。
若是她成婚的时候连像样的陪嫁都拿不出来,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辛家该如何看待自己?
父皇得知后,又该如何大发雷霆?
“都是陈庆害的!”
“要不是他使诈,女儿怎么会上了他的恶当!”
“如今我数十万贯家财全部被他蒙骗了去,叫女儿怎么有脸嫁人。”
嬴元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句句咬牙切齿。
“陈庆干的?”
嬴政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别人有本事哄骗了她的钱财去,陈庆怎么骗?
你们一向水火不容,视对方如仇寇,你怎么会把钱交给他呢?
郑妃沉着地问:“他怎么骗得你?若确有此事,母妃也不能容他。”
嬴元曼脸色纠结,吞吞吐吐不想说。
可想到拿不出陪嫁遭到天下人耻笑的后果,顿时无奈地垂下头去。
“女儿听说诗曼妹妹经营了一家百巧楼,专门售卖女子闺房之物。”
“宫里用的香皂,都是打那里来的。”
“女儿远嫁在即,就想着多买一些,以备日后使用。”
“没想到……”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
嬴元曼绞尽脑汁,才将变相的事实缓缓道出。
郑妃听得暗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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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她没听出来,但嬴元曼去占自己亲女儿的便宜,这点是实打实的。
嬴政整日里与各地郡县的奏章打交道,怎么会辨别不出其中真相?
明明你和陈庆夫妻俩已经闹得翻脸,见到有利可图,还能厚着脸皮凑上去讨要提货券。
见钱眼开,不知及时收手,还把嫁妆投进去当本钱,最后却栽在了别人手上!
寡人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耻,利欲熏心的女儿?
嬴政气得紧紧握住了拳头,差点破口大骂。
“父皇,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呀!”
“陈庆他一直对女儿怀恨在心,才故意设计陷害于我!”
“您若是不信,叫他来当面对质。”
嬴元曼哭喊着嚷道。
郑妃犹豫了下,准备唤侍女过来。
嬴政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还嫌丢人现眼的不够吗?
寡人一世英名,岂能毁在你的手上!
“乐平,你先抬起头来。”
嬴政语气平淡,直视着她的双目:“寡人有一事不明。”
“为何陈庆别人不坑,偏偏与你过不去?”
嬴元曼愣了下,本能地回答:“他与我有仇怨在先,故此借机报复。”
“哦,那先前你打碎了呈奉进宫的瓷碗,到底谁对谁错?”
嬴政又问。
“当然是……”
嬴元曼话说到一半,不情不愿地改口:“女儿也有错。”
“既然如此,那便是怨孽相抵。”
“你还讨个什么公道?”
嬴政压着心底的怒火:“既然你嫁去巴蜀,咸阳的府邸自然是用不上了。”
“寡人便叫内务府给你折算成财物,充抵嫁妆。”
“你可满意?”
嬴元曼震惊地无以复加:“父皇……”
这是让我不要回来了吗?
父皇,您怎么这样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