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车辕,手上一用力踩着地板爬了上去,坐在扶苏身边长舒了口气。
“交公粮?”
扶苏暗自纳罕。
朝廷一向优待士人,以陈庆的官爵,完全不用缴纳粮赋啊!
“殿下,这里就是微臣规划的天上人间。”
“等水泥烧出来后,再用其垒砌浴池,打好基础后,进度就快了。”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爽爽。”
爽是真的爽啊!
怪不得男人都想找个胸大的。
它确实……
既有视觉冲击力,又能带给人回味无穷的触感。
以相里菱的雄厚资本,要是来个胸推,那不得美到天上去啊!
“先生今天可真是有些古怪。”
小主,
扶苏哪知道陈庆的龌龊心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殿下……小心!”
陈庆远远地看到一个披着兜头袍子的人影矗立在街道正中,见到太子车架临近也不闪不避,顿时心生警兆。
他张开双臂,挡在扶苏身前。
“护驾!”
随行的侍卫纷纷拔出刀剑,举起弩弓,排成紧密的阵势挡在前面。
“小人宋默。”
“特来向陈少府请罪。”
低沉的男声从兜帽下传来。
宋默昂起头,缓缓抬起手臂。
他目光平淡的看着侍卫手中锋利的弩箭,似乎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兜帽揭开后,陈庆总算松了口气。
“老默,你可真是个装逼犯啊!”
他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大清早的不声不响堵在门口,你特么倒是打声招呼啊!
宋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虽然听不懂,也知道绝不是在夸他。
这能赖我吗?
咸阳物价腾贵,他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在附近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睡了一觉,听到沉重的马蹄声后,立刻跑出来拦车。
“这位壮士乃是先生的旧识?”
扶苏给侍卫首领打了个眼色,吩咐他们退下。
“宋默,他就是个臭卖鱼的。”
陈庆不想过多解释,没好气地说道。
宋默神情稍显悸动,他压下心底的不快,单膝跪在地上:“小人先前不明真相,对陈少府多有冒犯,请您大人大量,宽恕在下。”
“宽恕?”
陈庆笑着跳下车架:“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动不动下跪。”
他搀扶起对方,意味深长地说:“本官可没打算轻饶了你啊。”
宋默立刻垂下头:“小人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陈庆这才心满意足:“那你就跟在本官身边,鞍前马后,护我周全吧。”
宋默猛地抬起头。
他先前要刺杀陈庆,对方居然还放心留他在身边?
“看什么看!”
陈庆笑骂道:“大丈夫当有凌云之志,岂可蝇营狗苟?”
“怎么说你也是名门之后,这般作践自己,不怕辱没了先人的名声吗?”
宋默羞愧难当,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本官不敢许你封侯拜相,起码不会亏待了你。”
“看到了没……”
陈庆的目光瞄向车辇上的扶苏:“跟在本官身边,来日混个大夫、将军也未尝不可。”
“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宋默郑重地作揖行礼,态度十分恭谦。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感慨:这些家伙到底都是怎么长的?相里奚、蒙甘,还有这个宋默身高都在一米八,甚至一米九,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
他虽然个子不矮,体型却偏瘦高,看上去单薄了许多。
“先前有一个家伙也如你这样,前些日子轻装简从,独自平定一国,立下不世功劳,青史留名。”
“宋默,本官很看好你。”
“他行,你也可以。”
陈庆习惯性地给对方画起了大饼。
“这……”
宋默眼神复杂。
他只不过是个连真名都不敢告人的江湖草莽而已,陈庆贵为九卿,却对其如此看重。
“大人若有吩咐,某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默铿锵有力地说道。
“嗯,孺子可教也。”
“吾观你有大将之姿,未来可期。”
陈庆满意地点点头,回去和扶苏解释了一遍。
“先生,不能再耽搁了,咱们得赶紧去上朝。”
扶苏看了一眼高升的朝阳,焦急地说道。
“这就走。”
“速去咸阳宫。”
陈庆冲马夫吩咐道。
而此时——
“什么?!”
“是陈少府出的主意?”
“他……”
偏殿中,李信听完嬴政的讲述,表情如同走马灯一样变换不停。
陈庆!!!
李信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我与你誓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