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
陈庆缓缓抬起胳膊,指了指被捆缚住的热巴。
“陛下赐婚在即,你心急难耐,跑来与我私会。”
“住口!”
王芷茵气得都快哭了:“陈庆,你再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好好,就当你不是来与我私会。”
“是我心急难耐,去侯府把你绑来了这里,行了吧?”
陈庆满不在乎地说:“然后你就发现我金屋藏娇……房里还有其他女人。”
这个时代还没有金屋藏娇的典故,他及时改了口。
“王姑娘暴烈的性子咸阳皆知,然后你就怒发冲冠。”
“一刀嘎了我,自己也气愤之下投井了。”
陈庆一摊手:“你就说大家见到咱们同时殒命,会不会这样猜测吧?”
王芷茵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她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不行!
哪怕是死,她也不要和陈庆沾染上任何关系。
“那我杀了你,就进宫面圣,把原委和盘托出。”
“陛下要杀要剐,我都认着。”
王芷茵咬着牙关说道。
“你看,又冲动了不是。”
陈庆白了她一眼:“王家乃是国之柱石,我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闹出这等事端来,皇家的脸面上很有光彩吗?”
“说不得最后还要找个理由,多半是说你我原本两情相悦,没想到陛下却将公主下嫁于我。”
“大婚之前,你先杀我,再进宫陈情,落得个赐死的下场。”
“最后你混了一个烈女的名头,我算是冤大头。”
“唉……反正咱俩都挺可怜的。”
王芷茵顿时就急了。
她就算当烈女,也不能是因为陈庆啊!
还两情相悦,就他?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哼!”
“任你巧舌如簧,今天我非杀你不可!”
王芷茵隐约从陈庆的眉宇间看出几分得意的神色,顿时怒从心来。
“王姑娘,我跟你说句实话。”
“陪嫁的事情,真不是我干的。”
“太子殿下和我说的时候,立马我就拒绝了。”
“你说你……我图什么啊?”
陈庆原本想埋汰她几句,可一看王芷茵呼吸急促,情绪不太稳定,顿时打消了念头。
“当然是折辱我!”
“陈庆,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朝中的大臣都说,咸阳之恶,陈庆起码居其半。”
“你房里还藏了个胡姬,难道不是想……”
王芷茵一想到自己以媵妾的身份嫁给陈庆后,白天为奴为婢,晚上还要任他欺凌,眼中的杀意顿时浓烈起来。
“芷茵啊,你可长点心吧。”
陈庆无奈地说:“我为了折辱你,把你娶回家?”
“你有啥啊?”
“洗衣做饭你会吗?”
“针织女红你行吗?”
“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你也不是那块料吧?”
“天天在街面上晃悠,惹祸生非有你一个没错吧?”
“到时候闯出祸来,我还得低声下气去给人赔礼道歉。”
“我就图你这个?”
王芷茵臊红了脸,一时间又羞又怒。
“本姑娘如何,用不着你管!”
“你既然说不是你干的,那到底是谁在其中捣鬼?”
“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陈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王姑娘,你满咸阳城打听打听。”
“就你干那些破事儿,不用我多说了吧?”
“谁敢娶你呀?”
“我猜八成是太子妃怕你嫁不出去,惹得王家被人笑话,才生拉硬拽,把你加进了陪嫁的名单里。”
“我再猜一下,王翦老将军和你爹八成也不会反对。”
“你都这样了,有人要就不错啦,还管什么做妾不做妾的。”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自己琢磨琢磨。”
王芷茵的神色变换不停,精彩万分。
太子妃一个劲儿劝她,陈庆将来必成宰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况她背后有王家撑腰,即便是媵妾的身份,陈庆也不敢轻视了她。
再者王贲重病卧床,她早日完婚,父亲也能少了一桩心事,说不定还能再多活几年。
反正各种好话都说尽了,那种感觉就像……
她是什么没人要的货物一般,巴不得早点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