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布我们被钱老四坑了一把,成本比他们高,降价损失更大,耗不过的。”
“再说了,他们钱家本就没有布行生意,这次做垮了也没多少损失。”
“我们若是扰乱市场,伤及上下游的合作同行,凭白树了一堆仇家,以后生意就难做了。”
张望有些急了,道:“那怎么办?”
“要不……向先生或徐解元求助,让他们帮忙解围。”
“爹,你此次伴先生西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嘭!”
“混账!”张百万一拍桌子,“这等小事你也敢向先生开口?”
见儿子又怕又不解,张百万只好解释道:“望儿,人情不是这么用的。”
“此次我为先生驾车,虽然有一些苦劳,但情分不可轻用,一用就薄了。”
“这次用了,日后张家再有大事,恐怕先生和徐公子就未必肯出手帮忙了。”
张望道:“孩子明白了。那这批布怎么办?”
“不急。半个月后就是咱张家乖孙的百日宴了,请钱老四过来喝一杯,我探探他的口风。”
…………
小主,
被儿子这么一坑,张百万喜得孙子的喜悦被冲走了大半。
既要面对布匹的亏损,还要面对即将崛起的竞争对手,张百万这几天可没少烦恼。
若不是被张天训诫过,恐怕张望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了。
半个月后。
张家的百日宴如期操办。
一时间宾客如流,门前不断响起仆人的唱礼声。
宴席摆有数百桌,整个张家到处摆满了临时的桌椅。
人头攒动,欢声笑语,贺声阵阵。
钱家和张家毕竟不是生死大仇,表面的客气还是要做一做的。
钱满多携同家人,带着贺礼,上门道喜。
张百万给一些主要的宾客敬过酒后,带着儿子张望,来到钱满多的桌前。
“钱家主,欢迎欢迎。”张百万道,“我看钱家主红光满面,最近过得可好?”
钱满多笑道:“哈哈哈,承蒙令郎的帮衬,最近诸事顺利。”
张望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但张百万却依旧一团和气,道:“来来来,钱家主,先吃点菜垫垫肚子,待会能多喝几杯。”
钱满多道:“多谢张家主,我吃八分饱就行了,留些肚子陪你喝。”
张百万故作不悦,道:“哎……八分饱怎么行?莫不是看不起我张某的酒量?三分饱就差不多了,多留点肚子,陪我喝仙人醉如何?”
钱满多笑道:“张家主,我酒量可比不上你,至少也得吃个半饱才敢和你喝酒。”
“哈哈哈哈,那钱家主先吃好,回头我再过来陪你喝上几杯。”
张百万转身,笑容才渐渐凝固。
“爹,怎么样了?”
张百万低声道:“钱家野心不小,想获得襄阳布行一半的份额。”
“啊?”张望一惊,“那如何是好?”
布行生意是张家的立根之本,如果被分出去一半,对张家是重大打击。
一旦成了,恐怕真的如了钱满多的意,成功超越张家。
但这次商战,钱家无所谓,而张家输不起,这才是张百万烦恼的地方。
正在此时。
大门迎客的仆人高声唱礼道:“大蒙使者,送牛羊一万头,骏马三百匹,贺……贺张家生了个大胖儿子……”
“什么?大蒙的使者?他们怎么来了?”宾客顿时“嗡嗡”一片。
“前些日子上仙重新降世,将他们打回北方,怎么还敢来襄阳?”
“难道张家与大蒙有勾结?他们怎么敢?”